我照着凡遇见这类事应回答的回答他,便跟着他走去。
一条新近扫除的小道引我们从椴树林里走出来,我们又走进菜园里去。
老苹果树和覆盆子树中间夹栽着些圆棵绿色的白菜,忽不草螺旋似的绕着高大的木柱,栗色的树枝上系着干枯的豌豆,在土畦上七零八乱地横着。
又大又扁的南瓜横卧在地上,黄瓜也黄澄澄地挂在尖锐的菜叶底下,高高的荨麻在篱笆附近摇曳着。
有两三处一堆堆的生着鞑靼种的忍冬树,接骨木和野玫瑰树。
一处小小的鱼池放满了又红又黏的水,附近又有一口枯井,四面围着许多水潭。
鸭子在这些水潭里忙忙地叫着,泅着水;狗在草场上摇着尾巴跑来跑去,啃着骨头;蠢牛在那里懒洋洋地嚼着草,有时把尾巴摔在瘦背上。
小道转了方向,一所灰色的老屋就迎在我们头前。
那所房屋是用木板搭的墙,台阶是歪曲的。
我们走到这里,雷第洛夫忽然止住脚步,看着我的脸,和和气气地说道:“但是我现在想起,也许你并不愿意到我这里来,那么……”
(诗文过眼录20210815)
语录网网友观点:屠格涅夫对人的同情,对自然的细致观察给我很深的影响。
---汪曾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