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网友问哑巴会说话吗,下面小编就以2545字给大家详细介绍不会说话的哑巴,预计阅读需要7分钟!
有谁能晓得“老哑巴”真正的底细呢?大概很少,或者说没有。
大家都生活在这个解放之初才开发建设,完全没有历史的移民小镇上,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就连东西院的邻居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只能从发音上分辨出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
这个“老哑巴”,人们当然鄙视他,他自己也不关注身边发生的事情。
他的眼神呆滞、呆滞、呆滞,像个飞天的雨棚,终日衣衫褴褛,用瘦削的、看似没洗的手推着一辆粪车,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上,粪车就是他的拐杖。
人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哭过笑过,也没有见过他沮丧过激动过,我们镇上只有他一个人推着推车去拉粪。
老哑巴是我的邻居,所以我见他的机会比较多,我从小就知道他的院子总是那么乱,乱七八糟的,我也知道他是个成天捡屎的脏人,捡屎的好人大概不多,不然他怎么干那个活,我当时就想。
起初,他经常被押送到批斗会上被打,听大人说老哑巴的一个侄子解放前是国民党军队的军人,后来随蒋介石逃到台湾,解放后,老哑巴被定性为特殊疑犯,被押送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小镇改造,从记事起,我就没听过有人喊他的大号,老哑巴成了他的代称,大多数人已经不知道他多大了,姓什么了。
当年金丝猴举千斤棒,余玉澄清万烈,全国遍地牛鬼蛇神,我们镇的革命委员会三天两头要开批斗会,造反派召集朋友,相互勾结,只要领导说有人是汉奸,群众就会叫个不停。
高压之下,许多人被剥夺了人身权利,那股腥气令人窒息,这个老哑巴因为一个不光彩的名字,不管在多次批斗会上招致多少恶语相向,都无动于衷,从容不迫。
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什么都问不出来,革命委员会无奈,干脆把老哑巴的名字划在批评名单上,老哑巴真是少受了不少罪。
老哑巴不会说话,他说的话都是他的妻子说的。老妇人身材匀称,虽然年事已高,但仍能露出美丽的空白。虽然额头上有几条皱纹,但它们不能证明她的衰老。
坐在我的院子里,经常能听到她半疯的大呼小叫和咒骂声,从门口经过的人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咒骂声,知道她是在咒骂那个老哑巴:"你那当之无愧千刀的侄子,他妈的什么国民党兵,好光都没碰到,害得我们打起来。"
老哑巴一副忧郁的脸相,兀自蹲在掉土的房檐下愣神。
那时候捡粪就是捡粪,全镇没有楼房,也没有下水道和化粪池,镇上的人住的都是平房,公共厕所的数量很少,每家每户在院子的一角建一个茅草屋,在外面留一个小洞用来捡粪。
炎炎夏日,厕所里的排泄物已经发酵,恶臭四溢,虫子横行,清除这些排泄物都是老哑巴的工作,每天天还没亮,你就能听到老哑巴排泄物车“吱吱嘎吱”的声音,那时人还没上炕头,这样你就少了一些蹲厕所的人的唾骂。
老哑巴整天和屎混在一起,浑身散发着臭味,只要站在批斗会的台前,革命委员们就会捂着鼻子,脑袋里大骂:“又被哪个王八蛋抓住了,赶紧把他赶走。”于是,一阵飞脚把老哑巴踢出了会场。
有一年春节,人们都在过年,老哑巴却没有理由呆在家里,他穿着破棉袄,腰间缠着麻绳,推着粪车,他在改造自己的丑陋之心。
街道委员会主任的儿子带领一帮伙伴偷偷往老哑巴的破棉袄里放鞭炮取乐,随着一声爆炸声,老哑巴也颤抖起来,背上的破棉袄开花了,这群孩子也乐开了花。
哪知道引燃的鞭炮屑点燃了棉袄里的棉絮,燃烧的棉花蔓延到了周围,很快老哑巴痛苦地在雪地里打滚,当老哑巴用冻僵的双手脱下棉袄时,后背被灼伤,回到遥远的家时,后背又被冻伤了。
过了很久,那个老哑巴的身影从街上消失了,每个厕所的粪便都冻成了小山,恨不得一下子戳进人的屁股里。
再见到老哑巴的时候,已经是当年的春天了,他的后背已经烂成了一个大洞,愈合后留下了深深的伤疤,因为是街道委员会主任的儿子恶作剧,而老哑巴还是个改革者,卫生院没人管,险些丧命,但是生产队等着他,臭烘烘的粪便等着他,当他再次蹒跚在街头的时候,人们早就忘记了他的烧伤。
冬天,老哑巴把粪便挖出来,直接堆到地里做肥料;夏天,地里种了庄稼,他就把粪便推到镇外河岸里面的空地上发酵。
堤岸很高,堤岸外就是汤王河,是我们孩子游泳的好去处,有一次,我和几个朋友在河里游泳,不小心游到很深的地方,脚抽筋了,我挣扎着,怎么扑腾也没帮助,情急之下,伙伴们喊救命、救命。
这时,大人们都去干活或下地干活了,周围没有大人,这时,老哑巴的尸体奇迹般地出现在河堤上,他飞快地冲下河堤,跳进河里把我拉到岸边,骂了句:"我敢走这么深,我想死。"
突然间,他似乎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捂着嘴,翻过河堤,光着膀子回到粪场。这次他走得比平时快得多,背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烧伤的伤疤。
站在水边,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直到我长大了,我才恢复了理智,时常想起那个老哑巴的营救,他站在河堤上的身影一下子就来了,挥之不去,放不下。
河堤外是汤王河,河堤内是粪场,河堤像一道高高的屏障。他怎么知道他的朋友们喊救命。他有千里眼吗?那时我还年轻,我真的无法审视其中的奥秘。但是带着这一帧记忆,我的枯萎的和尚安顿下来,沉思道:他真的聋了吗?至少他不是哑巴,因为他当时确实责骂了我。
我以为,在无数次的批斗会上,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说不出来,在我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破绽——他听到了呼救声,就骂了我一顿,还好旁边没有大人。
以后我走在大街上,只要碰到老哑巴,他就会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我心想:老哑巴啊,你不必这样,我的命还是你捡回来的好。
内心的惶惑和悲凉是沉重的,他装聋作哑、度日如年。虽然他欺骗了那时的革命委员会,辜负了伟大领袖,但文革的十年,在老人的心中好似苦熬了整整一个世纪。在无望中,老哑巴的双腿无法动弹,在一个寒冷的冬日,他躺在镇外的粪堆边上,寒冷的冬日终于卸下了老人疲惫委屈的生活,让他的身体变成了寒冷的本身,肮脏的粪车陪伴老人度过了他所谓的“肮脏”的一生。
80年代初,镇上来了一群台湾人,领头的是一位70多岁的老人,在民政局的指引下,来到镇外埋葬老哑巴的地方,嚎啕大哭,浑身发抖,那个老人就是老哑巴为之装聋半辈子的台湾老兵,他是老哑巴的侄子。
老哑巴不是哑巴,这一点我知道,他老婆更清楚,不然怎么会天天骂老哑巴呢?
语录网网友总结:命运捉弄人。
老哑巴的命运是那个时代造成的,我们只能为他送上一份祝福,愿他在天堂安好。
你幸运被“老哑巴”救了,“老哑巴”也幸运救的是你,一来他没有被出卖,二来他的遭遇多少也得到点声张,“老哑巴”九泉之下会感谢你的!
为您点赞,悠悠道来的是历史的沧桑,也是人性的蜕变与升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