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六零后。
小时候,元宵节意味着奢侈,满含着希望。
那时候吃元宵是不敢巴望能吃饱的。因为在兄弟姐妹中排行小,总受到特殊照顾,碗里可以多分几个元宵——五六个元宵浮在碗里,来不及等元宵放到不烫嘴,早已经进肚里了。
吃过晚饭,家家孩子们打灯笼到街上玩儿。
男孩子的灯笼大多是白菜根做成的。找一个大些的白菜根儿,修成小酒杯形状,倒一点煤油,放一截纳鞋底的棉线绳儿在里边,再弄一根竹篾子插入白菜根的腰部。
女孩子玩儿的灯笼要讲究多了。一般是纸糊的莲花灯,那时候缺钱,莲花灯都是家里的大人们帮着做的。有一年,父亲用废弃的旧伞骨、竹篾、竹竿儿等给我做了一个带有螺旋桨的飞机式样的灯笼,打出去引得满街的小朋友跟着转跟着看。
我孩子是八零后。
那时候元宵节意味着热闹,满含着吉祥。
元宵节先给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送元宵,然后是三口之家在欢声笑语里享用团圆的快乐,不用再担心吃不饱,反倒是担心吃多了消化不了。
看民间表演,那场面热闹非凡。当爸爸的让孩子骑在脖子上,挤在人堆里看火龙青龙对舞,看狮子爬老杆,看旱船花车,看踩高跷……
至于孩子打的灯笼,样子是太多了。大多为塑料制成,鱼形、蜻蜓形、花篮状……
元宵节大戏是地方政府与民同乐组织焰火晚会。倾城聚集,人山人海。仰着头,惊叹、叫好,看礼花满天,看夜色如昼,听礼花燃放时的巨响或哔哔啵啵的清唱。
今又元宵。禁鞭炮烟花早已习惯;因为疫情,聚集欢闹的方式要变通了。云观灯等科技助力的节日应是别一番感受了。
小区的彩灯早已布置好,就等着日落月出时分开始和星月争明斗亮。
年年元宵总关情,火树银花耀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