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网随笔 那两片没让儿子吃到嘴肉,永远是娘心头的痛

那两片没让儿子吃到嘴肉,永远是娘心头的痛

那时七十年代的事,农村的孩子一年到头都不会吃上几回肉,只有在过年或过会走亲戚的时候吃上肉。

平时淘气捣蛋的男孩子变着花样找“荤”菜吃。地下的蝉幼虫(我们这里称之为“ 肉猴”),草丛里的雌蝈蝈(我们这边称之为“蚰的”)、雌螳螂,地上爬的石龙子(我们这边称之为“蝎狸虎”),天上飞的麻雀都是孩子易抓到好烹饪的美味佳肴。用油炸最好吃,只能少油多放盐,让家庭成员能够吃上一两个就是一次不错的伙食改善。

肉猴最多的吃法就是直接上火——烧,皮焦里嫩鲜,那才叫一个好吃!特别是秋后的雌蝈蝈,雌螳螂满满一肚子的没有产下的卵,黄澄澄的一块,形容其山珍海味都不为过。

现在的人没有了这样的口福了!现在的人吃的炸蝗虫,当时地里飞的到处都是,孩子没人抓,没人吃,为啥?不好吃。

蝎狸虎用草茎串起来直接就在地里架火烧,把外皮撕开,冒着热气的四肢肉虽少不够塞大牙缝的,但香鲜无比,满口留香香。

现在由于过度使用农药,土地合理利用,没有了荒地、草丛,过去满地跑到处叫的“野味”少之又少。

现在保护的麻雀过去到处都是,屋檐下的墙洞里,冬天堆起的柴垛里,夏天到处跟人争粮食。记得奶奶给我做过一个“烧”麻雀。

“孙孙,想吃吗?”奶奶拿着我作为“玩具”刚刚被我玩弄死的麻雀说。

“这个怎么吃啊?”

“没等着吧。”奶奶说完,就用泥巴厚厚把麻雀裹了一层,成了一个泥蛋蛋,放在奶奶做饭的火塘里,等饭做好了,软绵绵的泥巴蛋变成了硬邦邦的土块子。奶奶用烧火棍砸坏土泥硬壳,麻雀的皮毛全部粘在泥块上,里面就是冒着香气的“野味”了。

童年的味道只能留在记忆里,早已成为故事了,而真正让人感受“荤”菜的味道就是每年都会有三五次赶会走亲戚吃到真正有肉香的“帽子”菜了。

过去条件差,过会招待亲戚时割一斤肥肉,肥肉香,瘦肉反而不招人待见。

把肥肉片,葱丝,豆腐弄一小锅就是所谓的“帽子”菜,通常都是用大锅弄一锅萝卜丝,或白菜,或冬瓜片,几乎没有什么油水,几乎就是白水煮的大锅菜。

大锅菜放在碗下面,有一片,或两片小肥肉的“帽子”菜在上面,招待亲戚客人,自家过会家人没有这待遇,吃不上“帽子”菜。

记得那年我六七岁的样子,过会时候,比自己大的姐姐从做饭的地方把妈妈盛好“帽子”菜一碗一碗地端给亲戚,拿上馒头,把亲戚安顿好了吃饭,就躲起来了,这是家里教育孩子不要在亲戚吃饭的时候不要在一旁眼馋地看着,而我少不更事,始终在做饭的地方不走,眼馋看着“帽子”菜越来越少,最终小锅中只有少许菜汤中一两片肥肉和几块豆腐,油油的,看着很香,闻着味道也很香。

自己也不说话,只是围着妈妈转,不肯离开。

做娘的早就看透了儿子的心意,便拿碗从大锅里舀了一碗菜,再把那小锅的两片肉也舀到碗里。

“给,儿子,去背旮旯吃吧。”妈妈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高兴的我接过碗,还没有来得及拿筷子,刚好被妈妈忽略忘记了的两个亲戚从赶会的集市回来了。

“好儿子,这菜还有亲戚要吃,你再等一会儿吃。”妈妈根本就没有商量余地从我手中要回我刚刚端上的碗,我也只好眼泪汪汪地看着妈妈把一碗里的两片肉一分为二弄成两碗,再把小锅里剩余的葱丝,油汤浇在上面,端走招待亲戚去了。

我虽然没有吃上我过会前几天就梦寐以求的肥肉,但家教让我没有哭去撒泼打滚,等妈妈招待亲戚回来,安慰我的话早已不记得了,但妈妈因儿子没有吃上两片肉愧疚的眼神话语中的伤感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到后来妈妈都提过几次还是不能释怀。

现在的人既不能体会到当时我的感受,也不可能体会到当时妈妈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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