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发来“演悟”的评论文章给我,读罢让我不由感慨万分,自己的文字得到长辈行家的认可尤其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演悟”者,何人耶?“演悟”实名侯法远,是我家乡同村同组同宗的六十年代走出去的大学生。
少时听闻其与父亲是少年朋友,父亲从军,法远爸习文,被乡邻称颂屡屡以榜样被长辈邻里提及。
“演悟”在上世纪六十代末毕业于北京第二外语学院西阿系。
曾在四川省外办、四川省草原研究所等部门工作,亦当过一内部刊物的编辑。
见于报刊的文字,译文居多,涉及英西俄。
曾以散文笔触采写书法、绘画、雕塑、武术、教育、科技、环卫等领域人物,在《广元宣传》做过责编。
如今年近八十高龄的父亲与“演悟”常有联系,这一段时跨童年,少年,中年,古稀之年的情怀亦让人动容感叹。
“演悟”在评论文章里面对我的词作赞誉有加,除了开心感动以外也让我诚惶诚恐。学习写作是我的业余爱好,荒废青春时光直至中年因为偶尔在网络接触一些诗词爱好者才也动了心思开始写作。写作质量上到底怎么样,有点自信比某些胡编乱造的人稍微好点,却也是不敢以佳作自夸啊。
对于古典文学的爱好,我应该是自小学时期就有。
这应该也是源于父亲对我潜移默化的影响吧,记得童年时期有时候我们一家子在花前月下做游戏,父亲就有让我们姐妹一起背古诗词,谁背得多就奖励谁。
奖励是什么已经忘记了,背诵古诗这个游戏却让我记忆深刻,因为除了老爸似乎就我背诵的多一些,能得到夸赞似乎比得到奖品更让人开心得意。
呵呵!看我这虚荣心,自小就有的呢,哈哈!
多背诵古诗词除了来自课本的作品以外,我想还得感激父亲收藏订阅了许多书籍。在我们那个偏远的乡下,在那个没有电视网络的时代,我的许多空闲时间都交给了书籍。《古文观止》、《唐宋诗词选》、《千家诗》、《唐诗三百首》、《红楼梦》……这些关于古典文学的书在我还有许多汉字都认不全的时候就有涉猎。
父亲收藏的书庞杂,而那时候对一切事物都很好奇的我看书也是来者不拒。有时候是喜欢了故事情节,而对古诗词的雅,韵却是带着欣赏和发自内心的喜欢。那时候记性特别好,喜欢的古诗词多读几遍就会背诵下来,目的性应该也是很强,希望在下一次背诵比赛中再次获奖。
在小时候背诵古诗词可能许多地方我还是并不能完全了解和懂得诗词的内在含义,更不用说平仄格律了。
在那些文学读本中大多有一些注释,这让我也从中学习了一些字词的释义以及多学习认识了一些字。
记得父亲还订阅过《名家名作赏析》,这些分析名家名作的文字也对我了解文学作品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还有一本《红楼梦诗词曲赋评注》我们从八十年代保存至今,从四川广元苍溪白驿镇凌云村带着走到了如今的无锡。
都说“读书破万卷”,这本书确实被我们翻看得破破烂烂的,好在内容还很完整。
《红楼梦》是一本百科全书,作者在文学上的造诣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么多的诗词曲赋各有特色,每一个书中人物的作品也是风格迥异。这有可能是作者搜集了真实人物的作品吧,如果不是,曹雪芹老先生真正是文学上的奇才。(他本来就是!)
由于对《红楼梦》的痴迷,我先后完整地看过三遍《红楼梦》,也包括查阅《红楼梦诗词曲赋评注》。都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又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我一直没敢早些写作,或者现在写作也并没有达到“有神”之境界,应该还是读得太少了!
不过写的一点东西能够得到法远爸,高教授还有一些其他朋友们的喜欢我想这也是一种鼓励,说明我读过的一些书对我的写作还是挺有用的,而爱读书,读过这么些书得益于父亲对我的从小时候就有的熏陶与无意识的培养。
是的,我说的是“无意识”的培养,因为我的父亲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可能我的父亲才是当下一些有识之士呼吁的要实行快乐教育的践行者。
他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学习的氛围,却并没要求我们成龙成凤。
随性随心过日子,这大约才是父亲教给我们的最好的生活态度。
写作方面除了多读自悟,来自老师,诗友的点拨,中肯意见也很关键。
学习古诗我应该感激“微笑着沉默”老师,他教授的格律基础知识课把我带进了格律诗的写作中去。
而关于填词我应该要感激的是网络时代,网络上有前辈们整理上传的词牌格律要求。
通晓了基础格律知识,按图索骥,依葫芦画瓢去填词应该不是有太大难度。
并且如今填词还有检测软件,这比当年苏、辛、李、杜他们更多了写作便利。
也就是说如今我们写作诗词,你首先要定好基调,把握好语言,懂一些基础格律知识。
然后还有网络软件辅助和帮助你纠正一些不合规范的地方。
这样你的重点放在遣词造句,表达思想内容上就好了。
当然如何选词造句,这也能看出一个写作者对于文字的理解和掌握语言的熟稔敏感程度了。
也能从语言、典故的用法和思想内容的深度、广度来看出一些写作者在文学上的阅读积累和思想格局。
这应该才是一个写作者能呈现和留下来的,在读者面前的一些概念吧。
有些写作格律诗词的朋友不会写或者不屑于写现代诗歌,而一些写现代诗歌的朋友又觉得写作格律诗词束缚太多。其实除开格律诗词的格律韵的要求,在写作手法上,我觉得现代诗歌与格律诗词写作表现方法是一样的。
法远爸在评我的词作时说“采用略貌取神,避实就虚手法,故其笔势左右逢源,举重若轻。
”“咏物不著物相,长于写意传神。
”“传无声之音,状无影之形。
……”“妙在似与不似之间。
”这些评价颇高,可能也是我想要追求的一种状态。
而这种写作状态就得益于我阅读名家名作赏析的一些理论知识,以及现代诗歌写作时候郑朝阳老师对我的教诲。
学习和玩儿写作现代诗歌我经历过好几年时间,这其中最让我感激的就是郑朝阳老师。
我所接触到的写作现代诗歌的所有诗友当中,我想说只有朝阳老师可以当得起老师这个称号。
不在于他的本职工作就是老师,而在于他对汉语言文字的把握和对诗写方法,文学修辞手法运用的理论知识的丰富。
一个会写几句文艺性语言的人可以称为诗人,作家,而一个即能写出文艺性作品,又能用理论知识告诉你为什么要那样写,那样写的好处是什么,这样的人可以称为文学家了。
我想郑朝阳老师可以获得这样一个称谓,而一个真正爱好文学的人也应该向这个方向努力。
我爱好文学,学习写作因此而认识了一些有共同兴趣爱好的师友们,应该说这也是我人生中的一笔财富,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而在这其中有一些真正欣赏我作品和帮助到我的老师们,朋友们这更是值得我铭记于心。
如同法远爸,高教授,还有一些网络上并不认识,从未见过面的朋友,他们更是只通过文字就对我文字进行欣赏点评的人更让我对自己的文字多了一些信心。
这些前辈老师们曾经在文字里浸润几十年,他们有的在教育岗位上,有的在文学领域里做园丁,做护林人,兢兢业业几十年。
如今他们有的已经退休,以落叶自居,却还是关心着纯文学这片土地。
高天金教授曾做一首《哀黄叶》:
微风细雨山中行,黄叶无绪飘满径。
黄叶不是无情物,也曾护花共扮春。
这首作品与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可以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他们其实就是那一片温暖和给予我们养分的红叶,一直都在默默地贡献能量给我们这些后来人。在他们的呵护下,我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正在学习的学生时代,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真好,我要诚挚地对他们说一声感谢!
附演悟评论文章:
小女子 大手笔——读侯瑛词作随感
文/演悟
今日赋诗填词之人,大都不愿轻易触碰传统题材,尤其那些曾流出过诸多绝唱的题材。但不久以前,对中国古典诗词颇有研究的高天金先生在读了侯瑛的词作后却说道:“高手是不论题材的”,并称其词“具婉约之遗风而反婉约之消极”。
高氏之语,让我一改惰性思维,琢磨了好一阵子,对侯瑛在传统题材领域的出奇制胜,便有了以下感受。
首先,咏物不著物相,长于写意传神。如果从事相落笔,任你说千道万,恐怕仍是在前人手心转。侯瑛采用略貌取神,避实就虚手法,故其笔势左右逢源,举重若轻。
其二,见人所未见,言人所未言。
比如夏日荷塘,她的视觉的确比我辈灵明:“玉洁嫣红遮绿伞,蕊黄含羞芙蓉面”。
致于“三两蜻蜓知冷暖,细语轻言,眸眼微微转”,更须赖她的心灵之眼方能见,心灵之耳才能闻。
经此一点,方知飘逸的荷韵乃在蜻蜓微微转动的“眸眼”和“轻言细语”里。
“荷塘方寸乱,依依恨别相知晚”。
至此,荷韵三迭也就圆成了。
在《霜天晓角·红叶》中,“频频流连处,一篇长短句”。是啊,枝叶纷披、参差错落的红枫本身难道不是造物主的杰作吗?人间翰墨丹青岂能乱真?“还有两三痴客,自拍照,难移步”,这又是人与大自然融构的另一篇长短句。三篇长短句,相映生辉,又不出一心所印,此中意趣,欲说已忘言。
其三,传无声之音,状无影之形。
在她的笔下,蠡湖的浮萍在“濒岸结同盟”,一个“同盟”赋抽象以具象。
同理,变成“一管诉秋笙”的芦梗,其“诉”字更是耐人寻味。
中秋月夜,清风徐来的河边,钓翁之意居然不在金鳞,而在“夜钓闲情雅趣”。
在《念奴娇.寒风又起》里,因感伤慈母永逝,入耳的箫声便成“一管伤情诀”。
“垂泪空对斜阳,春晖寸草,更与何人说”?说而不说,省却满纸泪雨凄迷,亦暗合韩愈“唯陈言之务去”;不说而说,令闻者心中雨泪。
还有淡墨写瘦《菊》,“栏外傲霜姿,欹石东篱秀,”隐见千古高风,妙在似与不似之间。
鲜活的见地本身就是质朴的,诱人的,一如春天绽放的新绿,还用得着为之设色敷彩吗?所以她的词如此清新流畅又耐人寻味。这个生活在无锡的四川女子,毫端似有蜀乡青绿山水的底蕴及江南名城的灵秀与清逸。
2021年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