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在蓝天白云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扬着马鞭,策马奔腾,看着成群的牛马在水草丰美的草原上优哉游哉地低头吃草,天宽地广,野旷天低,抬头就是明净的蓝天白云,低头就是像绿毯般的草地,那是多么逍遥的生活啊!
可现实真是这样吗?自从看了《冬牧场》,我才知道,牧羊人的生活原来是如此艰苦卓绝。
牧羊人的冬天特别漫长,将近半年都是在冬天度过。
在定居点,牛羊没有足够的草料过冬,所以他们将要进行大规模的人畜迁移,短期的迁移为时几天,路途遥远的要跋涉十几二十天才能到达牧场。
他们带着所有的家当、连同几百只牛羊、几十峰骆驼一起浩浩荡荡地往冬牧场缓慢迁移。
气温往往是零下几十度,为了防寒御寒,他们要穿很厚的衣服,鞋子外还要套上筒靴,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包裹得严严实实。
笨重的牧羊人骑在马背上行动特别不便,却要看紧几百头牛羊,还要防止那些调皮的骆驼、牛羊到处乱跑,真是不容易。
白天在风雪中徐徐前进,晚上在户外露营,扎几根木桩,搭个帐篷,就是一个可以过寒夜的冬窝子,没有水、没有电,茫茫的荒野中,方圆几百里就只有这个冬窝子闪着一丁点微弱的光。
寂寥的大地,最需要歌声来穿破这万籁寂静。所以牧羊人天生一副好嗓子,总能在辽阔无边的牧场中尽情欢唱,只有这歌声能给这苦寒之地带来人的气息,恐怕也只有听到歌唱声,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所谓的牧场,其实就是荒无人烟的荒野,方圆几百里都是茫茫的沙地、沙漠。没有丝丝的绿草绿意,放眼望去,极目是无尽的沙丘,枯黄的草被大雪覆盖,天地苍茫,更感觉人的渺小。
他们顶着风雪赶着牛羊离开冬窝子,去到几十里远甚至更远的牧场放牧。早出晚归,一整天都没说话,又冷又饿。
他们一直在荒野中跟随着牛羊不断地游走,那么长的时间,手机没有信号,没有任何的娱乐节目,他们是怎样在日复一日地度过这漫长、单调、艰苦的放牧生活呢?真是难以想象,但是牧羊人就是这样坚强地在近乎绝境的牧场中存活下来了。
牧羊人每天都在零下几十度的酷寒中生活,冷到呼吸都被冻住了,刚泡出来的奶茶,稍慢一点喝,都会被冷冻起来,那些奶酪硬的根本嚼不动。
由于荒漠上缺水,他们的生活用水就是雪化成的水,而且要去很远的地方背着雪回来。
所以水极其珍贵,不轻易用水,平时的洗手洗脸,就是用水壶给每个人漏一点点,沾湿了就算洗了,往往是水刚流出来,就被冻成冰。
他们基本不怎么洗头洗澡,偶尔洗,用洗衣粉洗澡洗头,为了省水,洗衣粉都还留在身上,难为他们怎么能忍受。
如果遇上高寒雪灾之年,对牧羊人来说,那真是灭顶之灾。
风大雪大,大雪严实地盖住了荒野,雪越来越厚,越来越硬,羊无法扒开雪觅食,一个个前蹄扒的血淋淋的。
即使是这样,由于实在是没有东西吃,它们还是得继续扒,说不出这种绝境求生有多惨烈。
那时羊死得差不多了,有一家牧羊人在雪灾之年死了50只母羊、80只大羔、2头大牛和两头小牛,而侥幸活下来的一头花脸黄牛冻坏了三个乳头,那三个乳头至今不能产奶。
冬窝子的食谱是单调的。一天只有一顿正餐,其它时候只有干囊和奶茶。正餐点上,三四天才能吃一次肉。
其它时间要么擀面条,要么拉面,要么蒸米饭。无论吃什么,都会点缀一点点蔬菜。
“我抬头环顾,跳舞的加玛之外,我和马儿之外,羊群之外,满目的天空、流云、白雪、黄沙。再无一物。心想:这就是放羊了。”
对,这就是牧羊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