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外断桥,孤寂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是风雨。
我无意为春天而奋斗,却嫉妒所有的花朵。它落入泥土,磨成灰,只有香气依然如故。
——《卜算子·咏梅》陆游
一 数笔勾勒,已是梅香扑鼻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个穿黄衬衫的女人,我能想到的只有陆游的《波算子》。
黄衫女子,就像梅花一样,来的没有世俗的感情,留下的只有寂寞的芬芳。
梅的高贵与辛酸,与黄衫女子的模样一致。
巧的是,梅花也多以黄为主色。
金庸善用空白处,对黄衫女子的描写无非是角落里的几句梅树,却引发了无限遐想和猜测。
但黄衫女,却有两大无可争议。
其一,是艳压群芳。
"风姿绰约,容貌极美,但脸色太苍白,连一丝一毫的色彩都没有。"
极致美到底有多美,我们来对比一下。
对于周芷若来说,金庸非常吝啬,只形容10岁的她,“外表漂亮,是个绝色美人胎”。
长大后,对自己的容貌只字未提,仅这一点,就说明了周芷若在张无忌心中的地位——他怕的不止是爱情,没有时间去观察美。
小赵是:"他的眼睛充满了美丽,修剪了眉毛,修剪了鼻子,脸颊上微微布满了梨涡。他笔直而美丽,但他年轻,还没有长大。虽然他看起来很漂亮,但他无法掩盖他的童真。"
一般来说,杨家有少妇之貌,美人虽美,但柔情幼稚,少风。
金庸毫不犹豫地写了赵敏,赵敏第一次出场时,很漂亮,有三分英气,又有三分傲气,同时又很优雅,有一双严谨,第二次出场时,已经换上了淡黄色的丝绸衬衫,显得更加自然优雅,光芒四射。
单论描写,似乎没有谁更美;但赵敏身上有女性光环,给英雄气概和贵气加分,天生魅力非凡。
黄衫女子的美丽不仅不食人间烟火,还直接让我们想起了小龙女。
"除了一头黑发,全身雪白,面容美丽粗俗,皮肤上却少了一层血迹,显得苍白异常。"
——《神雕侠侣》小龙女出场
这篇文章不再是一个隐喻,而是一个明确的隐喻。
乞丐派的小头目史红诗称黄衫女子为“杨姐姐”,酷似小龙女,她出现在神雕三部曲的结尾,怎么可能不是杨过和龙女的后代呢?
其二,是技压群雄。
作为杨过九阴真经+小龙女心经+部分桃花岛武功的传人,黄衫女子掌握了武林核心技能。
上层武术和下层武术之间的差距是一片泥泞。
吴二代黄衫女是赢在起跑线上的人。
在这一点上,不管是以周芷若、玄冥父母还是少林三高僧为参照系,都证明了黄衫女子的武功还是在张无忌之上。
曾有很多人做过分析,不赘述。
只说一点,《九阴真经》是源于道教藏传的一种练气抗虚的方法,是道教武学理论的总纲,而指爪、针灸、疗伤、屏息、移魂等武学则不外用。
投进天剑的九阴真经是简化版的,所以周芷若才学会,只不过是梅超凤潜行修炼级别的九阴骨爪,自然"看起来像鬼",而杨过与龙女相传的黄衫女子,无疑是以神仙的形式投出了九阴爪"。
学习优秀武术的一般效果是周芷若可以在短时间内与三位少林高僧PK,一个学了几十年优秀武术的黄衫女子怎么可能不胜其扰?
不过,这并不是她长得像梅花的主要原因。
在黄衫女子衣着行头的背后,她所代表的权力和肩负的使命,让她如梅花般寂寞。
二 肩负重任,身世何以成迷
金庸在倚天的时候还在写中途,思想还是正统武侠。
金庸曾在1977年写后记时说,“张三丰看到张翠山自杀时的悲痛,谢勋听到张无忌去世时的悲伤,这本书太肤浅了,因为当时我不明白”。
黄衫女子的性格虽然不是随意塑造的,但并没有后人想象的那么神秘。
作为倚天之末的神来之笔,黄衫女是金庸对神雕三部曲的完美收官。
在倚天时代,江湖上虽有神雕传说,却没有神雕的踪迹。
黄衫女子,是神雕江湖最后的余晖。
黄衫女出场时,是琴箫和鸣。
所谓瑶琴和东晓,一直是秦晋和萧氏的朋友。
这钢琴、笛子和歌声,暗示着神雕侠侣最后的美好结局,而不是广为流传的这场比赛。
黄衫女子登场的章节标题《琴短萧长衣黄》,并不是暗喻短命的小龙女,百年无缘与杨过成亲;所谓萧长,是因为洞笛本是属于萧长的;至于琴短,我们可以看到金庸后来的作品《笑傲江湖》,与神雕三部曲有些联系。
那是任盈盈送给令狐冲的短竖琴,作为定情信物。
(令狐冲)“打开包装,露出一把短琴,琴身陈旧,明显古色古香,琴尾刻有‘燕玉’两个篆文。
琴短之过度解读,当休矣。
至于黄衣,指的是黄衫,一方面,黄衫在中国古代本来是尊荣的,暗示着杨龙的子孙在江湖上地位很高,另一方面,因为九阴真经是作为黄商创立的,所以九阴真经在倚天之后就失传了,这也被视为是尊荣黄商的黄衫。
另一个不容忽视的细节是,黄衫女子淡淡一笑,笑着说道:"我祖宗和你们这帮人前辈渊源深厚,何必自寻烦恼?"
这说明是根深蒂固而不是贵帮几代头目(黄蓉、耶律齐)的后代,怎么可能是郭芙的女儿呢?
那么,为什么黄衫女子的来历是个谜呢,显然金庸写得清清楚楚,但我们又不是在连载的时代,很多事情都无法理解。
作为小龙女的后人,黄衫女子绝没有看起来那么年轻“大约278岁”。
"两年后的她(小龙女)就像一年中的普通人一样,如果她真的能遵循师父的教诲,修行赤子之心,不仅能活一百岁,而且当她满一百岁时,她的体力和容貌都将和五十岁的人一样. " --神雕侠侣
按照这个标准,黄衫女的内功心法显然是古墓派的苦行僧功夫,玉女心经,可能有五六十岁,也可能不是杨龙之后的一代(但金庸在这里似乎不够严谨,或者故意模糊了年龄)。
所以,她可以像对待师妹教导师弟一样对待晚辈,对张无忌说:张师父,你年纪也不小了,做正经的事,却在这里胡闹。
黄衫女登场后,她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其实是帮丐帮正法,帮峨眉帮清理门户。
所以,黄衫女肩负的重任就是维护武德,维护中华血脉。
这是从郭靖到杨过大侠的责任,也是黄衫女子的重任。
这一切都需要强大的武功作为保障,练武就牺牲,当幕后英雄,就得甘于寂寞。
更何况杨过杀了蒙哥,直接对抗元朝,又怀了九阴真经和独孤九剑,怎么可能不引起江湖流血呢?
隐匿江湖是必然。
当然,为了制衡自己的子孙,防止杨康这样的情况发生,杨过还留了一个不得已的办法——独孤九剑。
黄衫女修炼的只有九阴真经+玉女心经。
所以才会有笑傲江湖的风清扬。
三 绝迹江湖,惆怅岂独无忌
“只听冯腰间传来女人的声音说:‘丐帮大事,请张老爷子尽全力帮助周旋’,张无忌清声道:‘无忌听从命令’,女人说:‘万分感谢’,‘谢谢’三个字从远处传来,距离遥远,依然清晰异常。
张无忌心下不由得一阵惆怅。”
张无忌在很多情绪上也很有技巧,但这里的惆怅绝不是一个能超越赵敏、周芷若、小赵,让他怦然心动的小姐姐。
但代表整个江湖、金庸本人乃至广大读者,对神雕时代的终结感到失望。
这惆怅,既是一览众山小后的巅峰,也是希望挽留的那份。
然而,黄衫女子悠悠唱道,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灭绝有两层意思,从字面上看,杨过的小龙女不能隐居。
更深层的含义是神雕所代表的侠义精神,绝世武功的消亡。
黄衫女子走了,九阴真经丢了。
《倚天》结尾写陈友谅觊觎乞丐派和朱元璋篡夺明教,用阴谋诡计,已经看出金庸后续在《笑傲江湖》和《鹿鼎记》中的武侠江湖。
没有骑士精神的伟大,也很难找到接班人。
江湖不再是侠客靠道德和武功掌控,而是靠权力。
黄衫女子的梅花傲雪,虽然承载着杨过龙女的悠长芬芳,但也只是神雕的淡淡的清香,最终烟消云散。
给后人的,只是武侠最辉煌的时代,或者说青春的英雄气概,就像我们回不去的青春。
“不谙世事,则为侠客,经历过百态,则为隐”,这大概也是金庸笔下诸多侠客的写照。
功成名就,地位崇高,武功高强又如何?
只是我孤独无主,我嫉妒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