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媒婆为了让鼻子有缺陷的女子和腿有毛病的男子成婚配,在安排他们见面那一天,媒婆让女子嘴上叼一朵大红花站在路边,让男子骑大马从女子身边款款而过,以撮合一段婚姻,这就是“走马观花”的典故。
退休后的第一年春节,我与夫人来到宝岛台湾旅游。八天时间绕台湾一圈,既兴致勃勃又鞍马劳顿。最后几天,可以说是,上车就睡觉、下车就撒尿、到了景点就拍照、一问啥都不知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用“走马观花话台湾”做标题原因了。
台湾有点小,南北长、东西窄,从地图上看比大陆任何一个省都小不少。导游阿儒说:“有年轻人早晨六点钟从台北出发,环岛一周,晚上六点便可回到台北。”这可能是个传说,但也绝非空穴来风。台湾交通发达,但路面又不宽,大都双向两车道或四车道,五车道、六车道几乎看不到。而且大部分是占天不占地的高架桥。
台湾虽然小,但可是个宝,一年四季时令水果到处可见。我们每到一地必买水果,吃到的水果有莲雾——淡淡的甜味;青枣——个大皮薄核小,脆而微甜;橘子——无仔,咬一口甜甜的,汁液溢出有点粘手。唯独菠萝不敢买,我怕吃波萝“倒牙”,夫人几次想买,均被我拦阻。她便问我:“咱们在家里不是说好了要吃遍台湾水果吗!”我说:“那就买一个吧,再给我买一管冷酸灵牙膏,万一吃‘倒牙’了好用牙膏补救。”挑了一个熟透的菠萝带回宾馆。晚饭后,夫人开始清理这个菠萝,清理中菠萝的香味就出来了,感觉满室生香,香气扑鼻,我就想这个波萝真可能与国内吃到的不一样。尝一尝吧,于是,我挑了一小块放到了嘴里慢慢的品。没有酸、涩之味,相反甜味满口、汁粘手,不由得我大块朵颐,一个菠萝片刻之间被我夫妇消灭干净。我看了夫人一眼说:“没想到,台湾的波萝这么好吃,明天还要吃!”夫人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冷酸宁牙膏笑了笑没说话,我会意地说:“只好把牙膏带回沈阳了。”
后来,我也琢磨出一点道道来,东北不产菠萝,从外地往东北运输时必须采摘半生不熟的,再加上运输的颠簸和时间的煎熬,到了沈阳基本上捂熟了,其酸涩味挥之不去。台湾的菠萝为什么好吃呢,就是因为我们吃到了熟透了的菠萝。其酸涩味已被泥土的芳香取代。此外,杨桃、橘子、释迦、木瓜等等,可以说是甜在其中,各献芳香,各领一季风骚。
台湾的玉、珊瑚、还有土特产品也是宝。同团有两家海城老乡狂刷银行卡,八天时就花了二十七万元仍意犹未尽,回来前,在台湾桃园机场办理退税的钱还买了两串珊瑚项链。这正是台湾拼观光我们钱花光;玩的很尽兴,花钱很大方。
在台湾,大陆游客和当地人讲的普通话基本上没什么差异,福建的闽南话,广东的客家话也有人在讲。但是,笔者还是捕捉到了大陆与台湾使用不一样的词组。比如,把大家聚在一起开个会,台湾官场上叫“论坛”;
同事之间谈谈心,他们叫“对话”;矛盾不叫矛盾,叫“纠结”;把所向往的前景,叫“愿景”;设置障碍,叫“杯葛”等等。还有一种不同情况,在台湾,办红白喜事庆典等都要送花圈。这要是在大陆,人家办喜事你送花圈非得出人命不可。有个叫“草帽哥”的一家三口同团旅游,他的姑娘是个老板。年三十晚上要请大家去夜总会唱歌。问导游阿儒附近哪有夜总会?阿儒说:“我明白你们要唱歌,在台湾,我们叫歌厅或ktv。‘夜总会’是坟圈子。那可去不得。”他说的夜总会的“总”应该是这个“冢”吧。
不少人都说,到台湾一定要品小吃,不品台湾小吃就好像没来台湾。高雄的六合夜市在整个台湾地区都很有名气。大年初三的晚上,我们夜宿高雄。晚饭前导游阿儒提醒大家:“饭后,要去六合夜市逛一逛,有好多种小吃在等着我们,所以,大家要留点肚量,我和夫人都会心地笑了。吃遍台湾应季水果、品台湾最好的小吃、游台湾名山大川就是我们的初衷。蜻蜓点水用过晚饭,未到八点,大家已在楼下等导游了。导游来后,还调侃了大家一句:“今天大家很守时啊,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大家如果这样守时的话,我们还可以多走几个地方。”是啊,虽然我们组团旅游,但还是很散漫的团体,成员有大老板、小商贩、自由择业者,还有一对关系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男女,不合群,每到一地经常溜边,到点了也不上车,还得导游下车去找,时间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得浪费过去了。最后一天到“北回归线”时已是半夜十二点钟,我们还在夜游。前面笔者写的那段话:上车就睡觉,下车就撒尿,见了景点就拍照,一问啥都不知道,就是真实写照。
六合夜市距我们住处不远,几分钟就到了。夜市灯火辉煌,人群熙熙攘攘。这是一条双向四车道的马路。东西走向,大小与当年沈阳露天的五爱市场差不多。导游阿儒简单的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后,大家就开始自由活动了。未买先看,随着人流边走边看,并与夫人商量准备买什么食品,逛了一圈,确定买四样小食品:七里香、椒盐大虾、酱猪手、卤鸭头。往回走的路上又买了台湾产的两听啤酒,这回可要细细品味了。这四样小食品,后三样不解释了,因为大家一看名字就知道是什么食品,“七里香”是什么食品?很少有人知道,告诉大家,“七里香”就是鸡屁股。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杀鸡,杀鸡的人边杀鸡边念叨:“小鸡小鸡你别怪,你是家里一道菜!”说完用刀向鸡脖子割去。要把鸡头、鸡爪、鸡屁股割下来扔掉。后来,我发现城里人有吃鸡头和鸡爪子的,还美其名曰:凤头、凤爪。我爱吃鸡屁股还是在部队时(广东人)战友推荐的。它是鸡尾骨上的两块瘦肉核,无论是炖吃或者烤吃都有吃头。今天我们买的就是烤好的鸡屁股。六合夜市嗅到的主体香味就是“七里香。”尽管走出很远,仍然香味绕鼻余味不减,说是走七里路还能嗅到香味。我想除非狗鼻子能嗅到,虽然有点夸张,但也名不虚传。
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买来的四样小吃摆在茶几上,我第一个要吃的就是叫“七里香”的鸡屁股(其余三样就不介绍了)。四个穿成一串的鸡屁股,被烤的油光蘸亮、外焦里嫩,香味扑鼻,就是晚饭吃撑着了,嗅到这种香味也要尝一尝。吃过以后,我敢说,鸡屁股上这两块瘦肉核是鸡身上最香的肉。有人说:不对,鸡翅、鸡大腿是活肉,吃起来更香。那么我问:一只鸡每个部位都有名称,为什么鸡屁股叫七里香呢?这就说明鸡屁股是最香的。应该说台湾人最会吃了。
说到吃,不得不提到这次旅游一日三餐了。早餐尚可,实在不敢恭维午、 晚两餐,只能说吃饱,距吃好还差十万八千里。我归纳三个一样:各菜味道一样;炒菜和炖菜一样;上顿和下顿一个样。
说炒菜和炖菜一个样。原因是每天几十辆大客车,每车至少三十人,都集中到一个饭店吃饭,起码得四五十桌,用炒勺根本炒不过来。稍有常识的人都看出来这是用大锅炖出来的。炖才与炒菜的区别就是一个用钵装一个用盘装,一个有汤一个无汤。
各菜味道一个样。东北人口味重,以咸为主。台湾人做菜清淡,不符合东北人的口味这也可能是台湾菜的风格。但一车人都说菜没味,笔者也只好如实写出。
上顿下顿一个样。我想,二月份台湾可能生产油菜和小白菜吧?要不然怎么顿顿都有这俩菜呢。须知,旅游是一种运动,吃好、喝好、玩好、乐好是必须的。
要说游山玩水,还是宝岛台湾有玩头。阿里山、太鲁阁、日月潭、阳明山、士林官邸和慈湖等,可惜,“外婆”的澎湖湾未开放。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美丽的传说。风土、人情、标志性建筑(101大厦)等都是可圈可点的地方。在这里,笔者不谈各处风光,因为不少文人墨客把每一处景点都描绘得绘声绘色、淋漓尽致,我再写就有些抄袭之嫌。
大家担心的是安全问题(与盗、抢等刑事案件无关),临行前,大家都关注台湾景区安全。阿里山的 小火车脱轨,太鲁阁滚石等,造成大陆游客有死有伤的报道。游阿里山的前一天,大家心怀忐忑怕出事。我们把目光纷纷投向导游阿儒,问道:“能保证安全吗?”导游很无奈地说:“我想说游阿里山还是安全的,谁也不能保证不出现‘万一’。”最后表决签字不去阿里山前山,改去阿里山后山(不坐小火车)了。生命诚可贵安全价更高,大家都知道忍痛割爱的结果——可能是遗憾终生。
对我们身体健康的人来说,有机会再去阿里山是有可能的。但是,我们团中有一个人可能真的遗憾终身了。这位老人就是我的海城老乡。被查出肺癌晚期,他本人不知道,为了让老人高兴,孩子们拥着老人游台湾。头两天还兴致勃勃,后三天他有点挺不住了,几乎是走几步就要歇一歇,且呼吸困难。孩子们善意地解释说,(阿里)山太高了,空气稀薄,有点缺氧,下山就好了。十几年过去了,写到这里我不说大家也应该知道结果了。
当时对去不去太鲁阁也有不同声音,太鲁阁是什么地方?是台湾第四座“国家公园”。横跨花莲、南投、台中。有一条人工穿凿的横贯台湾东西的山路,是当年国民党败退到台湾后,为守住台湾而修建的一条"战备公路"。想不去的人怕滚石砸人。想去的人想法也简单,来台湾阿里山,游的又是后山,再不去太鲁阁,等于没来台湾一样。导游阿儒说:“每人发一个安全帽戴,危险的地方不下车,安全的地方下车走。”大家同意阿儒的建议。于是登车向太鲁阁进发。第一个景点是长春祠,为纪念修这条路而献身的国民党士兵所建的祠堂。我们并没有进去,只是看看外观,导游也明白大家的意思。这一景点属于蜻蜓点水———一带而过。其实,我也有另外一种感受,背井离乡的老兵,有家不能回,甚至连媳妇都娶不到。有二百多官兵献身在这条路上,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祈盼两岸统一,不要战争,永远和平。
汽车逶迤前行,在一个宽敞的地方,我们下车了,开始步行。这是一条半透明的隧道,透明处有护栏,凭栏眺望:远处山峦绿树层林,低头看是悬崖峭壁,涧底有小溪流水,触景生情,使我想起台湾脍炙人口的一首歌:“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大家正小心翼翼往前走时,听到有石头砸在护栏上发出叮咚声。此时,大家都带着安全帽,应该说安全有保障。步行道上在“燕子口”稍有停留,导游指着大理石峭壁上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岩穴说:“千百年来溪水冲击,造成岩石上出现岩穴,燕子在穴中筑巢而居,形成‘百燕鸣谷’奇观景,‘燕子口’由此成名。”有人问:“我们也没看到燕子啊?”导游接着说:“这几年游客增多,人群的嘈杂声、汽车的轰鸣声,让这些小燕子感到不安全,都到别处安营扎寨去了。”小燕不知何处去,留下岩穴空悠悠。至于岩穴是怎么形成的,已不是我们讨论的话题了。沿途还经过很多景点,在这里就不唠叨了。
由台湾宜兰沿东海岸公路一路南行,经花莲、台东、屏东直到台岛的南端垦丁,是一次游目骋怀的旅行。右边是连绵的山岩和浓密的树林,左边是碧波万顷的太平洋。导游说:“晴空万里时,极目远眺太平洋,可以看到‘绿岛’,这是两蒋时期关押政治犯的地方。”我尽量往远处搜索,看到了一个白点,导游说那就是“绿岛”。绿岛的全貌我们看不清,但我却想起一首歌《绿岛小夜曲》,这首歌是当年被关在这里的台湾作家柏杨思念远方的亲人所作並吟唱的。
台湾还有一道靓丽风景,不得不提,那就是遍布台湾的“槟榔西施”。说白了就是美少女卖槟榔。现在对这件事褒贬不一,笔者只说现象,不加评论。“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这首《采槟榔》曾诉说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民间故事。
我们或步行或乘车,每隔不远处就能看到卖槟榔的小店。店面小到几平方米,大到十几平方米,几乎全是玻璃屋,屋内陈设也很简单,一般只有一个冰柜、一张桌子和一个高脚凳。“槟榔西施 ”就坐在高脚蹬上,穿着较少:低胸或超短裙,一头染色的短发显得很张扬,浓妆艳抹,虽不能与西施媲美,但其艳丽亦在想象之中。除了外形要有“可看性”外,一名合格的槟榔西施还必须具备一定的专业技能,主要是调制和包装槟榔。当有人买槟榔时,她们会掏出一个小袋子,拿出一粒槟榔,熟练地用刀子切去头尾,又打开一个类似化妆品地小盒子,用小刀从盒子里剜出少许白泥膏,平摊在槟榔叶上。白泥膏实际上就是石灰一类的东西,可以降低槟榔的不良刺激。
我未嚼过槟榔,导游阿儒在车上也拿出制作好的槟榔让大家尝一尝,可惜了,我没有尝。据说,槟榔不酸不甜,初吃会醉,常吃上瘾。跑长途的汽车司机最爱嚼这东西,可以驱除旅途劳累。导游阿儒讲了一个笑话,说大陆一个东北省份的一个旅游团,一个老人发现开车的司机咳嗽,痰中带血,便好意提醒司机:“师傅,车到下一个景点,我们给你放半天假,你也休息一下,顺便拍个胸片看看,不能挣钱不要命阿!”司机哈哈大笑:“我嚼的是槟榔”。此前 ,我在海南旅游时也见到路边卖槟榔的女人,见她们嘴角和牙齿间有血迹,后来一问才知道,这是嚼槟榔时出的水和口液混合物,像是血。
依山、傍水、小桥、人家。静静的湖水,远处有几只水鸟在嘻戏。岸边护栏上每隔几米插有一面旗帜。蒋介石陵寝所在地——慈湖,就坐落在东山坡下,湖畔旁。好山、好水、好地方。据说与蒋介石老家浙江奉化的溪口有点像。三分有点像,七分靠想象吧。我们到时,刚好是卫兵换岗仪式。说是仪式,倒不如说是卫兵的艺术表演。他们正步走的步幅、抬腿的高度、摆臂、托枪、肩枪、中规中矩,但又透着艺术的气息。这就像向解放军陆、海、空三军仪仗队在天安门前升国旗一样,已变成一种景观。
我对台湾有一种亲切感,到台湾就像到家一样。特别是在田间地头,地里的青苗绿油油的,锄地时,把地里大块的土坷垃捡回到地头堆在一起,待下雨后敲碎而后再撒向地里。这一套劳作与我们的农民何其相像。所以,我们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还是合二而为一好!
作者简介
宁国昌,男,69岁,工龄(含军龄19年)43年,毕业于空军笫二航空机务学院,后又毕业于辽宁大学税务大专班(以上均为大专学历),营职转业,副处级退休。
1969年入伍,军种为铁道兵,1971年被选调到空军,学习飞行专业。当过飞行学员,历任班长,排长,分队长(副连职),飞行训练作战参谋,此期间主要是撰写飞行,作战形势分析。
1988年转业,在沈阳市大东区税务局办公室负责文秘工作。此期间写了大量的新闻稿件,连续几年被评为(沈阳电台),(沈阳电视台),(沈阳晚报)优秀通讯员。还被(经济消报)聘为特约记者。
2011年退休。著书一本,书名为(闲來笔耕),全书20万字,由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
目前,笔耕不辍,写点遊记,家乡的人物故事等。也想集结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