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允挡在南乔身前,直视着她的眸子。
“师弟……”
黑衣女子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凛冽,这任务完不成,她们都是要受罚的。
“我已经刺杀过她两次,皆以失败告终,难道师姐是要毁了我们暗夜盟的规矩不成?”
夜清允留在这里,可不止是为了救他的师姐们,若是那般,他完全可以出宫去拦着她们。
他特意等到师姐出了任务才出来阻拦,便是算准了这一次之后,暗夜盟便再也不会接刺杀南乔的任务。
他并不想她出事。
夜清允单纯,却并不是个傻子。
黑衣女子直愣愣地看着夜清允,许久之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
夜清允回头望向南乔,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见那孩子被人带走,隐在暗处的刘锦荣才带着御林军出现在院内。
“皇上,这……”
“不用追了,他们不会再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夜里警醒些,若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刘锦荣朝身后的御林军摆了摆手,又躬身站回了南乔身后。
“去御书房。”
“是。”
刘锦荣见南乔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言。
想那夜公子离开,皇上心里头应该是不好受的吧!
刘锦荣能看得出来,在夜清允面前,南乔才真的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没有心事,只有笑容。
御书房内。
南乔坐在上首处,下面跪着一个中年黑衣女子,面无表情。
“母皇临终前,便是教暗卫如此作态?”
“属下不敢。”
那女子嘴上说着不敢,神态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朕差点儿死在刺客手中,暗卫却是从未露面,这便是你们暗卫的职责?”
“属下失职,愿受责罚。”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暗卫不尽心,是前身嫌暗卫守在身侧,处处不自在,才让他们去院外守着的。
那守在院外不就是与御林军没什么区别了吗?
暗卫若是不能近身保护,便也没什么优势了。
只是皇命难违,便是现在皇上以失职之罪杀了她,她也不能狡辩。
“朕姑且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再有下次,暗部所有人一个不留!”
南乔狠狠地拍向桌案,浑身散发着王者的气息,这是刘锦荣第一次感受到南乔的帝王之威。
“属下遵命,谢主上。”
林羽绮在野外找到了当初指正云丞相的证人的尸首,再加之那证据之间的漏洞,很快便排除了云相的罪责。
虽说还未找到幕后指使之人,却也足够证明林羽绮的能力。
恰逢吏部尚书年迈归隐,不足三十岁的林羽绮便以此功坐上了正二品吏部尚书的位置。
南乔在无意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换了不少之前的老臣,这叫有些人坐不住了。
吟风阁内。
歌舞升平,酒香正酣。
“王女,让奴家再喂您喝一杯酒吧!”
附在女子身侧的男子衣衫摆动间,隐约透着胸前的两抹红晕。
那女子大笑一声,张嘴含住了那人儿递过来的酒杯,然后一手扣住那男子的头,将杯中之酒尽数灌入他的口中。
因为喝得太急,直呛得那男儿轻咳出声,溅出的酒水落在胸前的衣襟处,更是增添了几分暧昧。
酒杯落地,那人儿的红唇便已被含住,嘤咛声中,一双手已经顺着大开的领口探了进去,换来那身下人儿的一阵战栗。
身侧的女子们视而不见般,仍旧在与身侧的人说着什么。
“小妖精,本王今夜非要收了你不可。”
南素揉着怀里的人儿,有些气息不稳地说道。
肃亲王南素,乃是先皇之三女,出自先贤君侍,皇上的三皇姐。
这肃亲王与安亲王不同,安亲王因一心只想夺回云思墨,对其他男子并不感兴趣。
可肃亲王却是最喜流连花间,但凡美色皆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那肃亲王府的后院可比皇宫热闹多了,皇上的三宫六院也比不得肃亲王府的莺莺燕燕之多啊!
“王女莫急,先让柳儿服侍您吃些东西吧!”
那男子自南素怀里爬出来,跪在她身侧替她布菜。
只是此时美人儿在侧,南素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啊!
那双不老实的手早就顺着柳儿的腰侧摩挲起来,惹得柳儿面红一片。
“肃亲王若是等不及了,便先去办事儿,不必在意我等。哈哈……”
与南素一起来的女人们嬉笑道,这些都是南素的狐朋狗友,在男女之事上可都是老手了。
“既是如此,本王便不奉陪了,各位大人自便。”
南素也不与她们客气,直接勾着柳儿站起身来,出门寻找乐子去了。
然而就在对面,一直有双清明的眸子在盯着她们,众人却是丝毫不知。
“主子,对面那人就是肃亲王,最喜流连烟花,您若是想要接近皇上,不若从那人身上下手。”
一个小侍模样的人附在那男子耳边说道。
这男人身材颀长,玉树临风,一双水样的眸子十分勾人,便是京中第一才子云思墨站在他跟前,也显得缺了几分风流。
只见那男子嘴角勾起,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缓缓开口。
“难怪盛传南国早已千疮百孔,窝囊的皇帝再配上这样好色的姐妹,若是南国不亡,天理都难容。”
“只是那南素极为好色,主子若是想要接近于她,还要小心些才是。”
那小侍又不放心地在一旁嘱咐道。
“无妨,以本殿用毒的本事,能碰得着本殿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主上英明。”
“去将柒禾带过来。”
“是。”
……
这段时日京城最为盛传的,便是那吟风阁新来的头牌千俞公子。
要说这千俞公子还真是美貌无双,但凡见过他的人,便没有不被勾了魂去的。
只说他那双勾人的眼睛,瞧上你一眼,你眼中便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据闻有女人为了见一眼这千俞公子,连家中的夫郎都卖了。
只是可惜,这妩媚妖娆的头牌却是个只卖艺不卖身的,这不由得叫一众看得着吃不着的女人急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