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试试。
首先,我们剖析这个词,重音应该在犟身上。何为犟,指强硬不屈服,如牛一般。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魄。看似褒义,但生活中多作贬义使用。
写法1:咬卵犟
在重庆话的语境中,"嗷"也是"咬"的音,故而"嗷卵"也作"咬卵"用。诸君先别嫌粗鄙,也别怨我胡诌。"咬卵"一词在《笑林广记》中也出现过。
粜芝麻者,见一秀才经过,问:"相公要买麻子否?"
士答曰:"我读书人,要麻子来咬卵!"
可见,"咬卵"一词是愤怒的表达,没有具体的含义。那么再加上这个犟字,尤其表达了说话者的愤怒。劝你三两次,不听是为宁;劝你五六次,不听是为犟;再劝你十来次,还不听我可就骂人了——是为咬卵犟也。
写法2:嗷卵犟
思来想去,但以用"咬"的方言来通,我又觉得牵强,失去了ao这个音的灵魂。若翻译成"嗷"字,更有狼性,咬合力瞬间破600磅。
李云龙常说,我们要做狼,做嗷嗷叫的狼。那这个嗷字加在这里,就特别应景了。
此外,"嗷"字也透着一股傲气,是冬天非要穿内裤上街,夏天非要穿灯草绒上床的倔强。傲雪凌霜,方能体现这个傲字的精髓,加个口字旁,代表只是嘴上功夫惊人。
若是遇到那种嘴上功夫了得,口吐莲花,又歪理无数,劝服不了,那应该唤做"嗷卵犟"。
写法3:熬卵匠
转念一想,那既是如此,嗷也不能代表。嗷嗷叫的狼,多是中壮年,但现实生活中,也不乏花甲、古稀、耄耋之年的人,张嘴都要扶着自己的假牙,还想要他嗷嗷叫?自然不行。
"熬"字正好解决了这部分群体的定义问题,这是几十年如一日熬出来的,这种犟没有几十年光景根本无法形成。《一代宗师》里面丁连山这么说。
"蛇羹是几十年的菜了,做羹要讲究火候,火候不到,众口难调,火候过了,事情就焦,做人也是这样。"
能娴熟掌握到犟的火候,叫声匠人也不为过。所以,在这里,"熬"要与"匠"合用,形容犟到一定境界的朋友们,火候拿捏精准,还经过多年如一日的坚守,称之为熬卵匠。
写法4:聱脔酱
又及,前几日看书,认识一新词——聱牙佶屈。"聱",本身就有听不进意见的意思。"聱,不入人语也。"、"彼诮为聱者,为其不相从听。"把"聱"放在这里,恰如其分。
从字上大概就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脔,也就是肉的意思。把人唤做肉,这就直接剥夺其作为人的权利,形容此货仅仅是一坨行走的肉。
而最后一个字,可用"酱"替代,熟悉二次元的朋友不会陌生。在中文语境下,脔酱无异于人渣,可以说是最高级别的侮辱了。聱脔酱——顾名思义,也就是一个怎么也听不进去话的人渣。
想到此处,又觉得所有字词未尝不能相互替代,搭配使用又能发挥出特别魔力,不由赞叹文字之神奇。诠释于此,大家伙儿也对这个词有了全新的认知。
快去街上找个没戴口罩的人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