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看向相框,不敢再开口。
照片看起来并不像正规的婚纱照。
当年路三少并没耐心去拍那些照片。
路见琛后来找到这家报社,要了这张照片的底片。
把照片晒出来,装裱成婚纱照的样子,挂在房间里。
深夜归来的时候,就不必只是面对四周冰冷的墙壁。
但整夜整夜地凝视这张照片,只会让他感到更加的难过。
路见琛看着舒晚的动作,把她拽起来,狠狠盯着她的眼睛说:“舒晚,你看清楚这张照片!你再敢说你不认识我,你信不信我……”
路见琛不再说话了,这一刻,再说什么都像废话。他一点一点靠近舒晚,只是想吻她。
舒晚遏力维持的平静表情,终于起了波澜,她抓紧挎包,紧张地说:“路三少!”
路见琛停住向她靠近,却气得大力拉拽她,把她丢在床上。
“我该回去了。”舒晚跳起来,手一挥,碰到床头柜上的骷髅头。
骷髅头掉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气氛诡异又可怕。
舒晚扭身要跑,却因过于慌乱崴了脚,滑倒在地上。
随身的包包也滑下肩膀,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扭伤的脚并没有让她觉得痛,只是害怕。
路见琛伸手把舒晚拉起来,从背后将她整个人都抱住,死死地贴在了怀里。
他的力气太大,舒晚只能任凭他抱着。
舒晚的脖颈纤细,在肩膀靠上的位置,似乎有可疑的痕迹。
其实,那上面的几点殷红,是舒晚前天给陆云海煮粥的时候,因为分了神,不小心被溅到的。
她的手臂上也溅到了一些。
但这些,路见琛是不知道的。
他把她的身体扳过来,看到前面的脖子上更多的红点,一下大怒:“舒晚,你告诉我,陆云海有没有碰过你!那个孩子是谁的?你不但在心灵上背叛我,你还让别的男人碰你了吗?”
“对了,云海?”路见琛的话提醒了舒晚,她挣扎着,“放开我,我要回去看云海了。我本来买了榨汁机,答应要榨果汁给他喝的。我这么久不回去,他会担心。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这句话更加让路三少怒不可抑,低头就吻住她。
他不愿再听到她从嘴里,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舒晚吓坏了,拼命推他。
路见琛把舒晚推在地上,压制住她那双像利爪一样会伤人的手。
他在她的上方看着她,冷笑:“舒晚,我已经八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你今晚,是逃不掉了!”
他的眼睛坚硬冷漠,仿佛说到做到。
舒晚再也不敢挣扎,呆呆地看着路见琛。
“路三少,你放过我吧。”
仿佛时光倒转,在什么时候,她也曾这般哀求过他,让他放过她。
路见琛的冷笑寸寸成冰,他的手突然在舒晚身上用力一撕。
舒晚只觉得心里一阵冰凉,不由握紧了双手,奈何男人只需用一只手,就轻易地把她的两只手按在地上,半分也动弹不得。
她挣扎不了,只能用眼睛恨恨地瞪他。
“舒晚,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好好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只要你乖乖的,我会温柔一些。”
“路三少,你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说话……”舒晚声音低哑,似乎在发抖。
她是真的害怕,即使以前,她真的曾经是他的女人。但此时,路见琛是陌生的,这种这强迫的感觉太可怕。
“你放开我,不要逼我恨我。你放开我,我现在只是忘记你,你不要再逼我恨你了……”
路见琛怔了一下,却更加疯狂,低头狠狠咬在她的脖颈上。
“恨我也好!至少,恨我,我还能在你心里占有位置!”
舒晚的脖颈被咬得生痛,痛意几乎传遍她全身。
她咬住嘴唇,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蓦地停顿了,仔细地看着她眼角的泪珠。
路见琛的双拳在舒晚的身边狠砸了几下,直砸到拳头逸出血丝,却连心头的半分怒意都发泄不出来。
他把脸埋在舒晚的肩膀上:“舒晚,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舒晚一动不动,似乎感觉肩膀微微发热。
这个男人,这个暴怒起来会像头狮子一样的男人。
他竟然哭了吗?
舒晚不敢动,怕一动,又触怒他。
这时,掉在地上的手机突然亮了,然后响起悦耳的玲声。
舒晚想过去拿手机,路见琛紧紧压住她,喝道:“不准接!”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如此锲而不舍。
“路三少,也许是云海打电话来了,你让我接一下吧,至少告诉他不要担心。”
云海的重伤刚有一点起色,她真怕如果不接电话,云海会直接过来找人。
如果再和路见琛起冲突怎么办?
云海根本不是路见琛的对手,万一又被打伤怎么办?
路见琛终于放开她,凶恶地说:“你最好想清楚一点,要怎么跟他说?”
舒晚没理他,从地上爬起来,很快拿过电话接了。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仿佛什么可怕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云海……嗯……没事,别担心……刚刚没有听到手机响,哦,我差不多要回来了……好,那先挂了……”
舒晚说完电话,路见琛始终冷冷地看着她。
“舒晚,你今天晚上不准回去!哪里都不准去,就在这里陪着我。”
舒晚怒道:“我有自己的人身自由,你不能这样强迫我!”
“是吗?”路见琛一笑:“难道你不知道,整个F市都是我的地盘。你觉得,就算我放你走,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窗外响起轰隆隆的雷鸣,下雨了。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
那天晚上,舒晚终究没能回去。
所幸路见琛没有碰她,只是抱着她,抱了一整夜。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