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中国师生》公众号获得了全世界中国师生的关注和支持。今天，我们分享中国教师兼学生杜俊英的文章《晚春》。全文2万字。学会对杜先生的评价是：杜先生是站在三尺讲台上四十年的老教师；毕生致力于提高学生语文素养的语文教师；当过班主任的基层教育工作者三十多年；忠于真理，不向平庸低头的诚实热情的普通人。]
原题：迟到的春天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英）雪莱
1
村子中间离水井不远的地方立着一根水泥杆。为了增加高度，水泥杆的顶部绑了一块木头，木头的顶部装了三个不同方位的角。1966年以来，所有的最高指示、县、公社的各种法令、村里召开的批评会议通知、革命现代京剧的几部样板戏都从这里播出。不管你喜不喜欢，三个扩音器总是在坚持不懈地响着。人们已经习惯了单调生活中单调的声音，没有人会去听扩音器里说的话。
然而，1977年秋天的一个中午，有一个消息让中国那么多年轻人喜出望外：12月，国家将举行荒废了十年的大中专考试。
当时我正提着一桶水回去，听说跟考试有关。我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直到整个新闻播出。两桶水的重量有几十斤。当我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股未知的力量注入了我的体内。我心花怒放，像苍蝇一样走着。我放下水桶，翻箱倒柜地找搁置了三年的课本。这是一种终于解放的感觉。
我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幸运的是，我成为了一名私人教师，有机会继续与文化打交道。然而，这也是一份看不到任何光芒的工作。对于一个时刻想着改变生活方式的年轻人来说，我有更高的追求。其实这种追求是虚无缥缈的，精神追求与客观现实相去甚远。于是，我悲哀地沉思了无数次：无数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只能过这一生。
"谁能想到，铁树的盛开和枯枝的发芽会是今天！"我们可以再考一次！国家把公平竞争的舞台摆在了我们面前。我能不喜出望外吗？
2
靠着土坯睡台的方桌，因年久失修，榫卯松动。为了防止晃动，我用绳子把它绑得很紧。现在，在这张绑着的桌子上，分别放着我初中和高中学过的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和政治。这些教材耳熟能详，有的还是崭新如初。看着他们，我记得去秦洼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记得社会团队之间的交往，记得上课前的外语刘老师，同学们在黑板上写着我是中国人，为什么学外语，不读ABC，做后继者"，但除了作文，我记不起哪门课了，被老师表扬了。
此刻，这五个科目就像五座大山，摆在我的眼前。除了中文，其他四个每一个都足以让我筋疲力尽，难以观赏山顶美景。一开始，它是荒谬和无知的。现在是时候自食其果了。
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几经西北风，气温下降太多。田野寒冷，鸟兽消失，巷子口的老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阴沉地摇曳。穿得臃肿的人，早就藏在老钢头的茶馆里了。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对我来说，在这个不平凡的冬天，我丝毫不敢怠慢。白天主要是忙学校的工作。晚上，我爬上通往山顶的小路。我住的小屋阴冷潮湿，没有烟火，门窗破旧，所有的缝隙都贴着报纸，但这哪里经得起凛冽的寒风？几天后，它被刮成了一个封闭的窗帘。后来，我把用棉花包着的粗布花袋钉在上面，但寒冷还是破了缝。风把花袋吹了起来，然后紧紧地贴在窗格上，一个个地陷进坑里。
在昏暗的柴油灯下，我有计划地学习我早就应该掌握的东西。面对难题，我皱起了眉头，完全忘记了寒冷。每做一道题，都觉得眼前一亮，爬个台阶就到了山顶。又累又困，实在坚持不住了，就钻进被窝睡了一会儿。房间冷，被子冷。真的没有办法脱掉内衣睡觉。醒来后，我起床点灯，继续学习。听到爷爷和爸爸在院子里收拾农具，才知道又到了上学的时间。
洗手时，由于热水的作用，右手小指和手掌底部一阵痒。当你用手触摸它时，它均匀地覆盖着一排大大小小的痘痘。原来，写字时你的手长时间接触桌面的部分，是因为低温而冻伤的。我深刻理解了宋炼的《送东阳马命序》中天冷，砚硬，手指不能弯曲伸长，不能闲着。“我这个时候的处境，和宋炼年轻人学习的艰难和勤奋，有一些相似之处。考前一周，棉袄棉裤都没脱。直到考试后换了内衣，我才觉得不舒服。我的内裤又臭又脏，妈妈不能洗。
我很清楚这次考试对我生活的影响。如果我考上了，就意味着我将成为一名正式的国家工作人员，结束父母的辛苦和微薄的收获。如果我没有通过考试，那将是一种空虚的快乐。一切都会一样。而且因为考试不及格的打击，会给自己的心灵蒙上阴影，对进一步的考试失去信心。
因此，在筹备期间，我一心一意，无心参加邢台地区教育战线先进分子大会。甘集公社中学校长王福生同志是我的好朋友。他劝我，去表彰会的都是优秀教师。他们中有各科的人才。你能在开会的时候向他们征求意见吗？这句话让我豁然开朗。正如王校长所说，我在会议期间得到了很多长辈的帮助，单是作业的提高就受益匪浅。至今忘不了苏振宇老师、邱全林老师、王华荣老师。在此，我再次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3
考试在日源屯中学进行。
1977年12月23日至24日，梨园屯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热闹。这是我的母校。虽然离家不远，但毕业三年来，我很少来这里。第一，学校生活中有很多需要反思的地方。第二，我在过去三年里没有取得任何成就，对教师的培训感到羞耻。现在，作为候选人，我来看你了。一踏进熟悉的大门，往事就一一映入眼帘。教室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我前面和后面的树厚了很多。虽然是冬天，我还是能感觉到树干的力量，但是我进步了多少？
过了一段时间，校园里热闹了起来，认识了很多熟悉的同学，更多的是不熟悉的同学。诚然，认为过去十年积累的毕业生同时一起踏入考场，这本身就是一个戏剧性的现象。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兴冲冲地打招呼，完全不像竞争对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自己考砸了。他们之所以来参加考试，是因为心里有个结。一次考试，终成人生大事。九年寒窗，他们连考场都没进过。这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试卷由五个科目组成（语文、数学、政治、物理和化学）。每科两个半小时，中途可以上厕所。说起题目，也是基础知识，但革命多年，大家都荒废了学业。他们还会做多少？看着熟悉的话题，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考试还没结束，很多人就败下阵来，有的甚至睡在考场上。不要责怪他们表现不好。谁不想上大学？是当时的环境让他们无法学习。这笔钱应该算作十年。
第一个是中文，这是我的强项。拿到试卷，经过几分钟的紧张，做题就会顺利。我应该感谢高中时的大批评，不经意间提高了我的写作能力。多亏了那些更自由的课堂生活，我有机会读了很多课外书。我还要感谢近三年的教学生涯，让我一直能近距离接触文化知识（甚至是相对贫乏的）。这一切都让我在考场上表现出明显的优越感。前面的基础题我用了30分钟做完，作文用了30分钟。当我写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时，我松了一口气，转头环顾四周。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仍然皱着眉头，努力写作。手腕上借来的手表显示时间是9点半，这意味着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无法交卷。你应该用大量的时间进行详细的检查。
10点整，当我觉得试卷没有问题时，我第一个交了卷，走出考场，距离语文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偌大的校园空旷寂静，大门紧闭。可以看到许多人在看校园。保安过来照顾我远离教室，去哪里？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得瑟瑟发抖，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要不你去王华荣老师宿舍讲题吧，因为我可能先交卷被老师表扬了。
王先生的宿舍比外面暖和得多，几个老师正在猜测试卷的内容。看到我进来，他们显得很惊讶。还没等我开口，他们就迎来了王先生的"风暴"：
"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你能保证一切都做对了吗？"
"你不冷静下来再检查一下吗？"
“你这么早出来有什么用？"
我无话可说，诚恳地接受老师的批评，心里一股暖流流过，那分明是在关心我！
谢谢王老师！
在接下来的考试中，我冷静思考，冷静作答。我再也不敢浮躁了。我才获得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成绩，在相当激烈的竞争中被赵庄师范大学录取。
4
紧张刺激的考试结束了。我就像一个从战场上冲下来几次的士兵。我筋疲力尽，睡得很黑，醒来后，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能通过考试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吓了一跳：我通过了考试。不用说，金榜题名是幸福的。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最后，上帝打开了我的眼睛，我得以继续深造。如果我考试不及格，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失败的阴影将笼罩我的一生，我的人生将变得无限期的黯淡无光。
等待通知真的很难，就像等待判决的囚犯，谁愿意让它更快地通过，是为了有确切的消息好好生活，也想让它更慢地通过，以免让人难以忍受不被录取的消息传来。
我去枣园中学看望邱全林。几块山药是礼物。访问的名字实际上是为了了解消息。邱老师指导我上课。他很善良，知识渊博。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我知道他参加了当年的阅卷工作，可能知道一些信息，但就某考生的情况而言，阅卷老师哪里能知道？我希望失望地回去。在回来的路上，我没有力气踩踏板。
渐渐地，生活又回到了往常的状态。该上班的时候，就该上班了。该休息的时候，就该休息了。再也没有被录取的希望，直到它彻底失去信心。扩音器带给我的兴奋已经消失了。想想复习时的辛苦，考试时的辛苦，我不禁自嘲：何苦呢？毕竟，一个普通的农家男孩不应该抱有奢望。这样想着，连门都不愿意出去。
生活是客观的。它既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理想，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过多的好坏考量，只是不成熟的得失考量。从那时起，我开始一步一步地蒙混过关。
就在我考虑明年要不要再复习再奋斗的时候，我接到通知，要我去甘集中心学校拿《赵庄师范学校录取通知书》。我的心一下子飞起，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一刻，我亲身体验了范金忠被养大后的内心世界。我甚至对他的极度快乐和疯狂有了完整的理解：一个在社会底层饱受冷落、屡遭欺凌的苦难者，突然变成了受人尊敬的人。谁能忍受他们之间这么大的差距？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
我迫不及待地想让雪融化泉水
迎来春色换人间。
在春意盎然的田野里，我能感觉到大地生机盎然，思绪又充满了感动。我可以继续深造。从那时起，我改变了我的生活路线，提高了我的生活质量，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国家工作人员。父母的生活方式终于在我手中改变了，这是多么美妙啊！
春天虽然姗姗来迟，但终于来了。
回来的时候，兜里有两张告示，一张是给我的，一张是给我的同学宋桂春的。走着走着，我突然童心大发：为什么不骗她？
我面色阴沉，怀着苦大仇深的心情来到她家。她刚刚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然后洗脸和喝水。她大概看到了我脸上的预兆，疑惑地问我：
“怎么啦，杜君英？”
"你没听说吗？他们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他们都是谁，有我们吗？"
我说凤岗、石洽、四秀、秀荣、丽泉、春河，最后无奈地告诉她：
“就没有我们俩。”
她显然相信了，她花了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她无奈地说："我明年考。"我转身倒水。我知道那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望，不要在同学面前表现得太多。当她把水递给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告示。
5
四十年后，弹指一挥间。转眼间，我们进入了21世纪。回首往事，感慨万千。偶尔，我会向年轻人讲述我的学习经历。他们常常睁大眼睛，似乎在怀疑：能考上中专，值得如此欣喜若狂吗？
他们有理由怀疑。看看现在的情况，别说大专院校，就连研究生也比比皆是。中专被忽视，招生难。只有那些中学成绩不好、家庭没有实力买大学学位的人，才不得不避开同学，灰溜溜地走进中专。然而，1977年，千疮百孔之后，突然有人考上了正规的国民学校，毕业后可以吃御膳了。这在那个偏远的农村，比现在的985、211光荣多了。
我父亲对我上学的态度并不积极。生活的艰辛让他深深感受到了沉重的负担。他希望我这个长子能和他一起挑起重担。我的固执应该让他难堪。在我坚持学习已成定局后，父亲总是半信半疑——如果在那些喧嚣的时代，我知道的更多呢？上学的人比牛多，做事的人比牛少。还不如多赚点工分。
如今，在求学路的尽头，我终于看到了曙光。一张录取通知书证明了我坚持的合理性和必要性，也表明了父亲浅薄的眼光。这一点谁都不可能解释清楚，但心里都明白，也就是所谓的默契。所以，在这个时候，父亲用他的实际行动表达了对我的支持：他主动给自行车打气涂油；默默地装玉米到梨园屯粮站兑换粮票；耐心地把行李绑在自行车外面...
一路上，父亲并没有告诉我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我多年的学习教会了我父亲，他不必说这种话。相反，我在路上遇到一个熟人，问：“你在干什么？父亲爽朗地答道：送孩子们去上学吧！"言语中有一种自豪感。送我上学似乎是他等待多年的事情。他的夙愿实现了。安慰的话自然而然地从他心里流了出来，以至于每一个字都说得相当有力。同时，我真的感觉到汽车的速度快了很多。
春天，真的来了。
6
学校远离喧嚣的城市，优雅安静，房间安静适合阅读。确实是学习和研究知识的好地方。学校占地200多亩，建有平房。建筑宽敞宽敞。这一时期，有许多树木和树荫。它既不拥挤，也不充满新鲜空气。池塘里游动的鱼来来去去；操场上的篮球架并排而立。门口挂着欢迎同学的横幅；隧道两旁教师门外的黑板上写满了青春洋溢的文字，其中有一个标题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78级新生分为政治学、数理、艺术学（文学艺术）三个专业。我被分配到政治学11班。教室在东排南端，前面是干净宽敞的庭院。
这时，邢台东部各县全班50名同学（33男17女）到了。大家互相询问对方的情况。脸上洋溢着兴奋、自豪、好奇和对新生活的渴望。我找到最后一排坐下，感觉新奇又复杂。我看到的是黑板和同学们的背影，让我想起了久违的学生生活。高中毕业后，我做了几年民办教师。平台是我的位置。我在黑板上工作，经常看到天真可爱的笑脸。遇到调皮、粗心的听众，我态度严肃，命令他站起来。但几年后，我再次坐在了站起来的地方，成为了一名学生。我必须专心听讲，认真完成作业，放学后拿起值班的扫帚，一个接一个地放下课桌上的凳子。我的同学们都离开了教室。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忍不住笑了起来：生活真有意思，转了一圈回来，是社会进步了还是落后了？我早就应该坐在这里了。不，我应该坐在大学的讲堂里。
开学的时候，大家聊起宿舍里老师们的趣闻轶事。提到较多的名字是白碧、秦家公、陈鹤峰、李继顺、田佩瑜、杨廷杰、曹兰英。
7
开学时，我们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军训。
20世纪六七十年代，军人是人们羡慕的对象。女生择偶的首选是解放军。没见过大部队，但见过回乡探亲的。他们每个人都在我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美好的印记。他们个个衣着整齐，帽徽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昂首挺胸，说话彬彬有礼。当时他们就想，我什么时候能成为解放军？
1975年冬天，我等待着应聘的机会。体检、政审一路走下来。我看着军队的大门为我打开。在即将离开家乡的日子里，一切都很亲切。我曾对自己说：老乡再见！老师们，同学们，再见！
但尴尬的是，通知换军装的人名单上竟然没有我的名字。
失落、沮丧、懊恼、羞辱、无助，在短暂的低潮后，心里郁闷着一个结：对部队生活的向往。
现在，这种向往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虽然不是正式的长期军旅生活，但也能让你充分体验其中的精髓。于是，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投入其中，小心翼翼地添加了完成夙愿的激动！
在足够容纳学校的操场上，排满了学校各年级各专业的学生。主席台上方横挂着一个巨大的标识：赵庄师范学院第七十七届军训誓师大会。标志下是学校领导和军队教官。大会第一项是升国旗奏国歌。都站起来！鲜艳的国旗在国歌中冉冉升起。置身其中，一种庄严的民族责任感在我的灵魂深处升起——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工作，为祖国的强大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下面是学校领导的讲话，部队领导的讲话，通过扩音器，领导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中，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战场秋兵的样子。
我们被指定站在操场周围。连长一声令下，各班教官排成两列，跑进操场。他们步伐矫健，动作整齐，声音洪亮，精力充沛，立正、自在、散、聚、起、跑，像机器人一样一路走下来，那么标准、整齐，没有丝毫拖沓。演练过程中，我们队里不时响起掌声。大家第一次看到了部队训练的内涵。个个都是震惊、鼓励、搓手、跃跃欲试！
接下来的几天，在教官的指导下，我们学习了教官表演的动作。上课时间一到，操场上响亮的口号此起彼伏。教官的声音沙哑了。我们晒黑了，双腿站直，躺在床上。枕头一砸在头上，我们马上就睡着了。
一天晚上，大约两点，寂静的校园突然响起了一声响亮的警钟。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校长和主任们在每排宿舍前大声喊道：
"所有人都起来，如果有情况，立即在大门口集合！"
麻烦的是没电了，校园里一片漆黑，喇叭声不断。校领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有情况，大家都起来！“这一切都让人感到紧张和害怕。我怀疑敌人（坏人）正在攻击校园。
我们在恐慌和黑暗中摸索着穿上衣服，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许多人已经聚集在那里，每个人都不敢惊恐地说话，一个接一个地靠着，等待着领袖的命令。
赵庄村的狗都惊呆了，许多狗一起发出狂吠的声音。夜空的光亮刚好够让我们看别人的大致轮廓，风吹呼呼的，黑暗中时不时传来一声低语：别说话！"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领导讲话的声音：
我的同学们：苏修的心永远不会死。他们的一支秘密部队五天前越过我的新疆边境，经过内蒙古和山西，越过太行山，进入我的河北南宫边境。现在，我们被上级命令去迎敌。要发扬英勇顽强、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坚决完成任务，在上级划定的地区制止敌人。走啊！"
一声令下，人们从校门口涌出，沿着小公路往西跑。旅途坎坷。时不时有人摔倒或滑入两边的沟渠。然而，没有人敢大声喊叫。敌人受到压力。紧张和恐惧包含了血腥战场的慷慨。
“敌机！卧倒！”
大家纷纷滚到路边的沟里，不管是泥是水，都屏住呼吸等待敌人的到来。几分钟后，警报解除，我们再次爬上沟渠继续摸索前行。
天亮后，军队被带回学校，看看每个人的狼狈：有些鞋子不见了，有些裤子穿反了，有些上衣是别人的，有些干脆赤脚跑回学校...
我们才知道，这是军训之初，学校领导精心策划的一次军事演习。
8
当时进来的是我们的班主任白先生，头发稀疏灰白，戴着一副眼镜，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他和蔼地看着大家说：
“我叫白壁。”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是两个字，但我们可以看到字体的优雅大方，以至于后来我们都不自觉地学会了白先生的字体。然后，他问我们什么是正常，什么是老师，什么是迷。虽然我们已经20多岁了，但是我们的知识水平并不是很高。如何回答这个看似简单实则深刻的问题呢？白先生在他的名字旁边写道：
“学高为师，德高为范。"
他告诉大家，我们学校就是要培养学识渊博、品德高尚的人，否则光当老师是不够的。
接下来介绍了学校的一些情况，谈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对我们进行了表扬，提出了要求。最后，我宣布了班委的组成。没想到，我被任命为班长。
据了解学校轶事的人说，十年前，白先生是学校业务的尖子生，教务处主任。他在中国文学方面有很高的造诣，精通语音，经常在《光明日报》等主要报纸。在特殊的十年中站在一边后，我现在恢复了活力。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很快，我们亲眼看到了白先生的水平。
4月，预科铃声一响，教室后面就坐满了前来听课的老师。有的白发苍苍，有的风华正茂，有的是似乎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年轻教师。老年人、中年人和年轻人大多戴着眼镜。个个温文尔雅，充满了浓浓的书卷气。
课文写道：
"......而这些顾客，大多是短衣团伙，很可能没有那么有钱。只有那些穿着长袍的人漫步走进商店隔壁的房子，要酒和蔬菜，慢慢地坐着喝酒。"
在解释踱步这个词时，白先生放下课本，双手后背，挺胸打了个寒颤，神情得意，从讲台的一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另一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包括听课的老师都笑了。在欢声笑语中，我们领悟了阔佬们向四面八方走去、走在短衣帮前面的姿态，更体会到了他们自得其乐、悠然自得的内心世界。这一切都可以用“慢慢走”这句话来解释，而白先生用他恰到好处的肢体语言让大家很容易理解普通语文老师最容易忽视的内容。
接下来，我生动、自然、深刻地解释了以下关键句子的关键词：
"然后大钱排出。"（行）
”他从破布袋里掏出那四个字母的大钱。"（触摸）
"坐下来，用这只手慢慢走。"（坐）
“关于孔乙己的确是死了。"（关于，确实）
快下课的时候，黑板上已经写了几行醒目的板书：
孔乙己——唯一一个穿着长袍站着喝酒的人，时代的落后，自以为是，死脸，好喝懒惰，迂腐，善良
下课铃响了，全体起立，白先生鞠躬，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上师范之前，我也教过几年书。和白先生一样，我也教中文。我还假装告诉学生孔乙己。与白先生相比，我不称之为教学。这只是凑合。那一刻，我不禁脸红了。我为自己误导孩子感到羞耻，也为自己能回到学校而高兴。当然，我对老师的敬佩也增加了。
9
在学习郭老的《科学的春天》时，大家对《日出......”两句话虽然隐约清晰却又不好说，请白先生给出答案。老师说，这是白居易歌曲《忆江南》中的两句话，原词是江南好，以前的风景都知道，日出的江花胜似火，春江绿如蓝，可不记得江南。中间的两句话说，太阳出来时，灿烂的光辉照耀着河边鲜艳的花朵，比火还红。春天到了，河水像蓝草一样碧绿清澈。白先生明白了，讲解让我们学到了很多，眼睛里露出一个个渴望的眼神，老师一定看穿了我们饥渴的心，于是说我们学校有一个很好的图书馆，由于老教授的努力保护，很多好书都保存下来了，放学可以借。
图书馆在我们学校的西侧。通常我们借书都是在南边的一个窗口递上借书证，报上书名。满头银发的老教授戴着花眼镜进去找。我由外向内使劲看，只见一排排书架上堆满了又薄又厚的书。线装书已经很黄了，有些似乎很快就上架了。从颜色上，我可以看出这些书仍然很新鲜。我试着看看有多少书，但我从来没有得到我想要的。首先，老教授把这些书视为自己的生命，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领地。二是书太多，让我想起刘姥姥进大观园时的好奇和懵懂。
从此，我们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怀着新奇美好的心情，频频造访这扇窗。在我看来，知识宝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于是，在我们所有的课余时间里，星期天洗完衣服后，我们坐在教室里，像饥饿的人在面包上翻阅从图书馆借来的经典，并在笔记本上复制亮点。我的心跟随着主人公的命运或喜或悲，当我读到有趣的事情时，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引起其他同学的回转。发现自己打扰到别人的时候，赶紧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在这沉醉的情境中，我接触到了巴尔扎克、托尔斯泰、泰戈尔、果戈理、契诃夫、马克·吐温，读了《午夜》、《四代同堂》、《骆驼祥子》、《家》、《春秋》、《风暴》、《青春之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4）两年的同学，你在我心里播下了友谊的种子。我要带着它，精心浇灌栽培，将来开出芬芳的花朵。
第一重境界：昨夜西风枯绿树独攀高楼，望天涯。
第二境界：腰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重境界：在人群中寻找她，蓦然回首，男子在灯火阑珊处。
原来有些含蓄得说不出的东西，可以表达得如此生动形象。中文真的很好！
10
教我们地理的是秦家公先生。
一般选修文学、数学、语法等课程安排在上午前半段，地理、音乐、体育只在最后一节或下午进行。对于学生来说，当然不敢对上一节课掉以轻心。他们看起来很专注。班上的老师们也被学生们的情绪感染，讲得不亦乐乎，激情澎湃。下课铃响了，学生们满意地站起来，老师微笑着走下讲台。等到最后一节课，因为精力已经累了，肚子已经饿了，再加上是一般意义上的辅修科目，课堂效果往往要差很多。
不过秦老师的课不在此列，每周两节地理课安排在上午第四节，不过我们都像期待白老师为我们选课一样期待秦老师的到来。两节地理课仿佛是一周中的两个节日，还没当家的大爷大妈们总是像孩子一样盼着过节，足以见得秦老师的课有多受欢迎。
地理离不开地图，但秦老师上课很少带地图，地图已经在心里，边说边画，突然是一张中国地图。也是讲说话画画，准确区分包括台湾在内的全国30个政治区。低头看课本，黑板上的和课本上的一样。而且各省市已经划定了不同颜色的粉笔区，既醒目又清晰，重点突出。单就这一件，大家都忍不住赞叹。
在关于阶层结构的一节中，秦老师首先在黑板上画了褶皱的大致图形。讲课时，他先蹲下一点，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耸耸肩。最后，他踮起脚尖，举起双手于是，喜马拉雅山形成了，珠穆朗玛峰形成了。”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地鼓掌。在这一片掌声中，我们都得到了原本枯燥乏味的内容的寄语。能把这种枯燥的内容教得如此生动的老师，怎能不受到学生们的欢迎呢？
(打一物)
如果说白先生的话优雅大方，那么秦先生的话就是苍劲有力。秦先生写在黑板上的每一个字，绝不将就。如果他不满意，他会擦掉并重写它。一节课下来，黑板简直就是图文并茂的艺术品。遗憾的是，当时没有相机和录像机，艺术品只能保存在秦先生教的学生的大脑里。
地理课本讲到某一景观时，常常引用诗歌。这些诗只是为了说明事物的特点或揭示一种意境。他们不应该成为地理课的重点，考试也不应该基于这个命题。不过，秦先生并没有轻言放手。如果不知道诗的作者和出处，他专门请教白先生。在谈到武陵源的山峰时，老师引用了我不知道山的真面目，但我只在这座山中。他说，苏轼的这首诗恰如其分地说明了“雄伟壮丽的山峰只能远观”的特点。每次提到一个地方，老师就说我去过那个地方，然后诗词歌赋脱口而出：我会平步青云，一览众山小.", "当我走到穷乡僻壤，我就坐着看云起，看个过瘾，只有敬亭山。听过秦老师课的人，应该都会对此印象深刻——秦老师的地理不仅仅是地理知识的传授，更是文学艺术的熏陶，大家都在不经意间接受了秦老师淳朴品格和丰富知识的沐浴。
11
正文11班是一个充满旺盛生命力和团结的团体。几乎每个同学都是他们中学的好学生。所以班主任白先生还是挺放心的。另一个让他担心的因素是，他有一个强大的班委和几个负责任的组长。
我去校团委后，白先生任命李志琦同学为班长。这个人头脑清醒，能干，聪明。他的工作和写作能力受到老师的高度赞赏。宋衡修同学善良，笔迹优美，细致严谨，学习成绩突出。一到休息时间，他就和段昌贤一起聚集在后排。我们三个轮流用铜烟袋抽一口锅。烟雾使空气中充满了欢乐。一句玩笑话还没说完，铃声就响了，大家赶紧收拾好烟具，各自前往。鞠颖晨同学热情大方，张方瑞同学大方公正，刘遂敏同学贤惠稳重，吴春雨同学文静内敛......
班上的生活委员是边群珠的同班同学，来自宁津县。
1978年，我们国家总体上还是很穷的。为了不造成浪费，也为了规范管理，我们实行饭票制度，吃多少吃多少饭票，厨房根据饭票总量来确定米饭的数量。
交票的时候到了。我一摸口袋，就没几张饭票。我能在工作中优雅地处理一切，我的作业也还过得去。可是兜里没有饭票，让人感觉深不见底。送给家人是不现实的。如果你向你的同学借，你也不会富有。如果你认为明天不能顺利交出饭票，你就不能上课了。
负责生活的边群竹同学似乎洞察了我的内心。预备铃后，他在前面招呼我：俊英！"我一抬头，一沓用橡皮筋包着的饭票飞到我眼前。我感动了，眼睛湿润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记得珠子给我买了多少张饭票。反正我快做好饭的时候，他送了我一沓饭票。
学校把饭菜分成小组。每顿饭都由值班同学叫回来，分发给大家。班级分组的时候正好多了两个男生，于是我和珠子主动分到了女生组。相对来说，女生吃的比较少，大食堂也只是按人数来供餐，这让我们俩都沾了不少光，其他男生则略显不足，但我们混团的饭量绰绰有余。天气暖和的时候，我们把饭桶放在教室前面的院子里，搬个凳子大家围坐在一起，不知不觉的有说有笑，饭就吃完了。时间长了，大家总结出了做菜的规律。如果是大锅菜，那就晚一点煮，因为粉丝和肉片总是在锅底。如果是鸡蛋汤，早点去，因为那样就只有汤，没有鸡蛋了。每天中午查询菜单的任务自然落在了珠子身上。递上饭票时，他随口问了一句“公司老总，今天中午吃什么？"完成任务，我们很高兴我们的小阴谋成功了。
一天下午，珠子告诉我，我得回去了。我看着他，心想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是婚姻不顺还是老人生病了，因为一般大家都中途不回家，交通不便耽误了学习，还有是其他费用。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珠子又说：我妈妈死了。”我一听吓了一跳，仿佛妈妈死了一样，心里一沉——我们的妈妈还很年轻！这件事对于任何一个年轻人来说都犹如晴天霹雳，而珠子作为当事人应该是悲痛万分的。然而，在他的脸上，我看不到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的恐慌。他淡定地交代工作，默默地收拾东西，淡定地和同学打招呼。他的冷静让我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那一刻，我判断珠子将来会是一个伟大的人。
12
图书馆旁边是一个更大的会议室，这是老师们见面的地方。我们学生不去。但每到周六晚上，那些无家可归的单身教师们就经常聚集在这里，频繁地换台，享受着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
偶尔路过，传递一段优美的旋律。这种唱法比现代京剧更有文化，更含蓄，更厚道。进去一看，屏幕上有一个坤娇，从头到脚穿得整整齐齐，载歌载舞，色调柔和，动作不像剧中出现的那样笔直，整个视听系统给人以享受美丽。在屏幕的底部，歌词随着歌声的进展而显示：
……
观此人容貌相似曾相见
好一似我儿夫死后生还
到此时不由我心绪撩乱
羞得我低下头手弄衣衫
这君子可算得才貌双全
三年来我未曾动过此念
却为何今日里意惹情牵
我怎么能面对面交谈？
……
我立刻被古装京剧吸引住了。她的公司很美，她的歌声很美，她的歌词更美。我听到的只是充满仇恨的豪言壮语，发誓要扫除反算计派，索要血债，索要血偿，前人后人的事业要承担责任。而戏曲更能表达普通人的情感。看着美妙的歌词，再加上优美的伴奏和人物不温不火的表演，真的是把人物对那个人的爱写了下来。
剧情告一段落时，我急着向旁边一位年迈的老师询问剧情。这才知道，刚才荧幕上演的是张派的名剧《望江亭》，由著名丹演员张君秋大师饰演主角谭吉儿。
从此，我迷上了京剧。当我听到北京胡的声音时，我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只要电视或广播里唱京剧，我就会如痴如醉。通过查阅资料，我们知道京剧是集中国戏曲伟大成就于一身的戏曲门类，是中华民族的瑰宝，也是人类文化宝库的精品。她有200多年的历史。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以来，先后有四个徽州班进京。他们与湖北的中国曲调相互影响。他们接受了昆、秦调的一些戏剧、曲调和演奏方法，并吸收了一些民间曲调。它们逐渐融合，演变成了京剧。她集音乐、文学、美术、服饰、表演、武术、杂技于一体，形成了唱、念、做、玩，手、眼、体技法齐全的程式化、舞蹈化的表演特色。她以其丰富的内容、完美的形式和精湛的技艺，登上了中国戏曲艺术的巅峰。
搜寻着大脑中残留的印象，在刚刚懂事的时候，我跟着曾祖父去甘集公社的剧场看了一场类似的戏。老人说，看戏、看衣、听书、听解说，舞台上的咏容、华贵的人物真漂亮，但因为听不懂说了什么，唱了什么，就看他的眼皮开始打架。十几年后，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已经能够体会到京剧艺术的深刻奥秘，这似乎是一种享受。
有句话说，读尽诗书而不说《红楼梦》是没有用的。“我说，如果你不看京剧，你的生活就没那么有趣了——愿京剧艺术在中国发扬光大。
13
一天的课外活动，我刚从教室出来，就看到两排教室里熙熙攘攘，过道上挤满了人。两边教室的墙上贴满了红色和绿色的音符。人们在谈论笔记。仔细一看，纸条上满是谜语。
一路看序，才知道学校组织这次大型竞猜活动，是为了活跃我们的课余生活，增长知识，启迪智慧。成千上万的谜语贴在校园里所有显眼的地方。纸上的谜语按顺序编号。猜出答案的人会撕下纸条，去答题室根据数字比较答案。猜中者可获赠铅笔一支。
说起谜语，并不陌生。小时候，妈妈和奶奶都说过一些简单的谜语。我越是想知道答案，大人越是不说。当我终于冷静下来，自己猜出谜底时，一种突如其来的兴奋油然而生。天有点黑就开灯了，妈妈说一次约会，三间房不能装，可是，一开门灯就灭了；夏眠的奶奶放下蚊帐说：一个坟，埋在活着，蚊子哥来吊唁，哭死不开门。”我马上说里面是蚊帐。如果蚊子再嗡嗡叫，我就不开门了，于是我在这洁白的坟墓里睡着了。
然而，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外观，有如此多的谜语，流行而深刻，既精致又流行。参加的人真多，师生竞猜，现场气氛热烈欢乐。它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猜谜语。那一刻，所有人都沐浴在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中。
前面很多人都被一个谜语包围着：
有土能种庄稼
有水能养鱼虾
有人不是你我
有马跑遍天下
——打一字
大家费尽心思，不知道为什么。四句话猜一个单词太难了。我简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们突然看到白先生来了，就请老师猜。毕竟是白先生告诉我们谜底是“爷”字，略微想了想，不对，“爷”字加了土就成了“地”，自然地，地是一种作物。大家不禁赞叹汉字的奇妙。
另一则谜面是：
“挟天子以令诸侯”
--猜一个《三国演义》里的人物
秦家公先生自己编了一个谜语。谜语是四个字：皇帝登山，猜我们学校一位老师的名字。这个谜语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我们把认识的老师名字一一对比，突然，一位同学喊道：爬山的是王老师！”“你一想，皇帝不是爬山的‘王登高’吗？所以，你佩服秦老师的构思巧妙。
盘点结果，铅笔没收到几支，但收获是感觉很大的，和同学聚餐聊得多了，那种感觉不亚于商人洽谈生意，农民遇到了丰收的一年，至今大致记得谜语活动组织者前言中写道：
谜语是我国民间文学的一种特殊形式。它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当时各国大臣往往以含蓄、比喻的方式影射事物，说服君主采纳自己的主张。这是早期的谜语。汉代时，一些学者使用诗歌和典故来制作谜语。隋代，谜语从民间进入宫廷。南宋时期，元宵节期间，人们将自己制作的谜语挂在灯笼上，供人们观赏和娱乐。明清以后，谜语成为一种流行的文学形式，曹雪芹是谜语大师......
后来看《红楼梦》时，有许多赏心悦目的谜语，我记录了几个，与感兴趣的人分享（谜底暂不公布）：
一、"分流溪谷玩红尘有什么好玩的？名利尚空，后事难续。"
(打一物)
第二，谁在王朝末期背着两袖烟，谁就永远进不了钢琴旁边的被子。早上不用报鸡，五更不用麻烦女仆。娇手还在暮色中，日复一日地煎着他的心。时间要珍惜，岁月流逝，风雪雨晴都要改变。
（打一物）
第三，粉末落入百花洲，燕子建筑芬芳，一个接一个。漂泊也如单薄的人生，空虚而浪漫。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了头！谁会放弃，谁会接受这种生活？迎娶与东风春不管不顾，与你同行，忍溺。
（打一物）
14
五一小长假前夕，县城传来消息，影视剧《红楼梦》已经在院线首映。而且是32MM宽的屏幕。
消息在校园内迅速传开，师生们的心情激动地蔓延开来，像孩子们盼望的春节一样等待着。当年，似乎日子也增添了光彩，班级也有了精神。饭后，大家就各自所知的《红楼梦》进行了交流和争论...
当时《红楼梦》原著被禁读，说书中对孩子的爱不符合无产阶级的斗志。我们只知道《红楼梦》是中国四大古典名著之一，对具体内容知之甚少。与博大精深的原创作品相比，大家津津乐道的实在是杯水车薪。然而，科学的春天来了，禁锢了十年的心灵得到了解放，从老师到学生对新知识的渴望空前高涨。《三言》和《三派》在学校转载发行后，出现了抢购热潮。似乎人的思想是禁锢不了的。那些优秀的文化精粹，就像春天的河水，一旦解冻，就会潺潺流淌进人们的心里。
早在一周前，学校就已经通知我们30号下午放假。直到29日才与院线达成一致。这部电影只能在29日晚上12点以后上映。这已经是我们学校的关怀了。否则，一个星期都轮不到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校领导也果断：30号上午上课，29号晚上8点到12点，12点以后看电影，30号放假。于是，诺大的校园里灯火通明。随着清脆的铃声，老师们几乎同时走上了各班的讲台。直到最后一节课结束，没有人表现出困倦的状态。每个人不仅受到一种新鲜感的影响，也受到一种希望的鼓舞。
午夜刚过，空荡荡的操场上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放眼望去，乌鸦群给人一种巨大的气势。伴随着越剧悠扬的音乐，全场鸦雀无声。人物帅气的外表，鲜明的唱腔，与剧情紧密配合的变幻灯光，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看完电影，自然就有了关于《红楼梦》的大讨论。卞群主曾经和我辩论过林黛玉这个人物。观点挺新颖，但总的来说，我们理解得并不深刻。于是，我们请白先生在班会期间漫谈《红楼梦》。
通过白先生的讲解，我们对这部经典名作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红楼梦》之所以被称为经典，首先体现在对女性的尊重上。在曹雪芹之前，没有一本书像《红楼梦》那样对待女性。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受到侮辱、损坏甚至抢劫、欺骗和绑架。而在《红楼梦》中，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贾探春、晴雯、平儿等几十个女人，她们聪慧、美丽、善解人意、感性、心甘情愿、独立自主。在男性主导的社会里，曹雪芹造就了一大批“望而止步”的非凡女性。这难道不值得表扬吗？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人物的命运都以悲剧收场，千红洞窟，万炎同杯。破坏有价值的东西给人看的力量尤其令人震惊。说到金陵十二女和那些丫鬟的命运，人们充满了同情和愤慨。自然会对当时的社会产生厌恶，批判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白先生还告诉我们，《红楼梦》一开始叫《石头记》，后来叫《情人僧录》、《凤凰宝鉴》、《金陵十二钗》。这时，它仍然以手稿的形式出现。直到1791年，活字排版出版，书名才改为《红楼梦》。次数从80次增加到120次。最后40回的编纂者是程维元和高娥。此后，这本书流传了120回。
白先生最后总结，这是一本描述封建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其内容包罗万象，博大精深。作为政治文学专业的学生，一定要读《红楼梦》。俗话说，谈《红楼梦》读尽诗书皆徒劳！白先生通俗而深刻的讲解，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领域，如此丰富多彩，如此深刻。年轻人的兴趣被激发了。于是，校园里掀起了阅读《红楼梦》的热潮。他们了解了“红会”和金陵十二女。他们接触到了书中的诗词歌赋，也初步理解了曹雪芹的良苦用心：满口荒唐之言，一把辛酸泪，作者妄想。谁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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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校园后面是一片几十亩大小的农田。夏秋季节，放眼望去，一片翠绿。看着郁郁葱葱的玉米、高粱、谷子，长势明显比周边村庄好得多。绿中带黑，黑中透亮的叶子，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后劲。就连外行人也毫不怀疑，秋天会是大丰收。
这种作物属于我们学校。
为了保证庄稼丰收，也为了让我们这些农家子弟保持劳动人民的身份，学校规定全校各班每周轮流劳动。几十个班级被安排下来。其实也轮到学校了。每次班级值班，主管领导都会做一些动员。我们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非常愿意丰富自己的生活。几十个年轻人一起从事同样的工作，没有想着按时完成作业。这应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的事情啊！
农场的居民是一位瘦高的老人，白白净净，谈吐幽默，充满乐观。七十二年前，每当有人问他，老先生叫什么名字？他常常笑着回答：“林之林，林之林，婊。看来林彪的姓氏给他带来了无限的荣耀。林彪叛逃，在温都尔罕摔死。当有人问他姓什么时，他再也没有说过林，彪的“林”。他只豁免了你姓林。我们入学后不久就知道了这个故事。当我们来到他同住的地方时，有人有事问了老人的姓氏，回答说“林，彪”这个词被省略了。我们一起会意地笑了。
在林老的带领下，我们沿着田间小路走到青纱帐篷的深处。很快一大片菜地出现在眼前：玉米是屏风，花草是篱笆，中间是一排排蔬菜。在林老的指导下，我们看到了这里的白菜，那里的萝卜，旁边的西红柿，远处的西葫芦，还有辣椒、黄瓜和茄子。有绿的，有红的，有紫的，沿着山脊走，有浓浓的绿香沁人心脾，走近一片香菜田，更闻到了脉脉的清香。其中，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陶渊明这位老林，大概也是“朝理荒原，月持锄头归来”。我似乎对道翁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有了更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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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转眼间，已是1979年6月。太阳下山了，但空气仍然非常炎热干燥。晚饭时间，我们照例围在教室前的院子里，有说有笑，聊着天，吃着饭。忽然看见秦家公先生戴着眼镜，摸索着向我们走来：
“请问你们班有没有一个叫王焕珍的？
看到老师手里的一袋东西，我们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王焕珍班上的同学经常有治不好的病。我们建议她去找秦小姐。秦小姐不仅教得好，而且精通医学。她是一位造诣颇深的中医。然而，他不容易看医生。一旦他接诊了医生，他会一直关注你的病情，直到康复。果不其然，几笔中医钱下来了，病也治好了。为了表达对秦老师的感激之情，欢珍买了一些营养品寄给她。现在，秦老师已经回礼了。所以我们大声说：
“老师，我们班没有王焕珍，大概你年纪大了记错了，你去别的班问问。"
秦先生相信了我们善意的谎言，甚至说“好吧，好吧。”他去了正文10班。大家会心一笑——老师连礼物都不能退。
不久之后，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所有同学的面前：我们要毕业了！
全班很快沉浸在告别的气氛中。一个明显的迹象是每个人都在写信息。
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毕业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曾经断言，对于一些同学来说，毕业就是永别。经过一年多的火热生活，我们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别，心情就沉重而难受。留言是表达我们离别之情最好的方式。
买了两本绿色塑料皮的日记（当时已经比较奢侈了）。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上面写上或长或短的问候。与此同时，我也给大家写了发自肺腑的话——这是一个比平时作文严肃和微妙得多的想法。
遗憾的是，这两个绿色日记在随后的几个动作中丢失了。我翻箱倒柜翻了好几次，都因为一些抱怨老婆粗心大意，没有发现什么。那就是真诚，友情，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无价！
在此，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向至亲至爱的同学表示深深的歉意。
凭印象，写下几个字：
（1）愿你走到哪里，脚下的路就宽到哪里，春风轻轻拂过你的衣裳，人们对你微笑的地方！
（2）你我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你对我的影响是如此深远，以至于我会永远想念你，我最好的朋友！
（3）如果你不够开心，不要深深地锁住眉毛。生命是短暂的。你为什么要培养它？请打开尘封的门窗，让阳光雨露洒满每个角落。
（4）两年的同学，你在我心里播下了友谊的种子。我要带着它，精心浇灌栽培，将来开出芬芳的花朵。
（5）你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我日夜想你，不见你。我一起喝长江的水。
合影后，大家纷纷离校。再见了，赵庄师范学院；再见了，可亲可敬的老师们；再见了，朝夕相处的同学们！
春天虽然姗姗来迟，但终于来了。
附一、恩师难忘：
白碧老师（班主任）：作品选
秦加贡老师：地理
田沛雨老师：历史
陈鹤峰老师：语法
李吉顺老师：文选
杨廷杰老师：教法
张庆彬老师：政治
孙其安老师：数学
杜方晨老师：古汉语
赵 光老师：教育学
王恩生老师：政治
冯 毅老师：音乐
附二、同学名单
HU Xiuxing, DU Junying, WU Chunyu, WANG Lanqin
张广瑞，沈山春，赵庆兰，张子斌
LI Junchao, Duan Changxian, GUO Gaijun, Ju Yingchen
DONG Bingqi, LIU Suimin, ZHANG Pengyun, GUO Dezhen
LIANG Shuhui, LI Lishuan, TAO Yuhai, YAN Zhifeng
张志刚，王焕珍，张秀珠，张焕阁
颜炳鑫，谢宝琛，任金柱，曲玉婷
王胜坤，乔风华，边群柱，王锡刚
LI Yingchun, LI Pingxi, LANG Shuhai, LI Yankun
赵端荣，王三桂，朱希平，韩宝金
王双晨，冯占晨，张瑞祥，侯存增
Li Zhiqi, Chen Suying, Shi Shoulin, Shi Liwen
郎世敏 宋衡修
作者简介：杜俊英，男，1956年10月出生。河北威县梨园屯南梁庄村人。1975年开始任教，1978年3月8日进入赵庄师范学校。毕业后一直从事一线语文教学，直至退休。在此期间，他读了大专，然后读了本科。40年来，从乡村到城市，从私人到公共，我一直在一线工作，有30多年的班主任经验。他致力于研究汉语教学和学生管理。他对平凡的工作有着神圣的理解。撰写教育教学笔记800余篇，曾带出邢台中考语文状元。其中，中国状元作文满分。退休后仍致力于中小学语文教学和研究工作。他有自己的博客和公众号。杜老师的《杜老师语文课堂》在邢台教育影响不大。（《中国师生》公众号上有一个蔚县师范校友团。有需要加入的可以私信或留言。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