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工业园区的小道,看到一只手掌大小的橘色小猫躲在一棵香樟树下,四下慢慢走动,发出稍带凄惨的叫声。因为橘色小猫的声音,我停下脚步,打算过去抓到它,然后抱回家去照顾。可小猫似乎被惊吓过,我一走过去,它就往远处逃;等我停下来,它也在原地迟疑着。如此一二轮回,我距离小猫始终有一段距离,听到它的叫声一直未中断。
几年前,我也养过一只不同颜色的小猫,深得家人的欢心。没食吃的时候,小猫会在小窝里来回走动,会不停叫着,我们听了准备好吃的端来放下,它立刻凑过来,安静地吃起来。那只橘色小猫被母亲取名为“贝贝”,不料后来贝贝走丢了,我很懊恼,也有点伤心,家人也是,仿佛弄丢了孩子般失落。
应该说,对弱小生灵的喜爱是人的天性。比如,朋友膘肥体壮,粗枝大叶,一个人在单身公寓里过着昏天暗地的生活好几年,却在突然间养起了较小的萌货泰迪犬。我去看他的时候,泰迪犬疯疯地从他床底下钻出来,一个劲儿地围着我转,朋友说,那是泰迪对我不熟悉,有警戒意识。我笑,原来那个粗心鬼居然被一只小宠物带好了,简直不可思议。朋友继续显摆,带着泰迪四处走动,还养成了遛狗的习惯,让我更加大跌眼镜。
必须要说的是,和有人照料的宠物比较,流浪的小动物们就像孤独地漂浮的无主生灵,在巨大的城市里,它们的流浪更像是真正的自生自灭。城市里万千人马,单单无法容下可怜的小生灵,从城市的角落到城市的公共场所,有主的宠物万千宠爱,无主的小动物,大概早就进了动物救助站。动物救助站说得好听,可能甚至不如其他流浪在外的动物们自由。
我遇到过流浪的小动物,也收养过流浪的小动物,在它们的面前,我感受到生命的平等在某种意义上是平衡的。小动物在城市里,也在乡野间,做各种流浪成长,和原生态的自然环境里的动物比较,城市里的动物显得更可怜。没有伙伴和自然环境,和人类一起面对恶劣的生存自然灾难,人类住在大房子里,小动物们跟着,人类要学会丰富的认知经验,小动物们又有可能成为我们的试验品。
猜想那只橘色小猫的可能结局,倘若找不到妈妈,它在工业园里只有死路一条。巴掌大的它甚至还有可能被冻死,被饿死,在偌大的园区里,一只有生命的猫,叫的声音又有点哀怨,期待有人能够捉住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