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中国人给人的印象是严肃古板,但是事实上,中国人从来不缺少幽默细胞。《史记》有《滑稽列传》,《红楼梦》有笑话专场,“真三国,假封神,说起西游笑死人!”《西游记》从情节到语言,无不体现出幽默诙谐。
汶川大地震发生之后,大量人员伤亡,举国同悲。但发生的第二天我就想,肯定会出现段子。果不其然,在发生后的第10天网络上就出现了第1个有着事实依据的段子:
有一个人被埋在废墟里面,几天后被挖出来,看着周围全是外国人。这是俄罗斯救援队,但是他并不知道,心里想:狗日的好厉害,老子这一震,就震到外国了。
新疆人同样不缺少幽默。在世界上广为流传的机智幽默人物阿凡提,他的故事就产生于包括新疆在内的中亚大地。这一次疫情到来,乌鲁木齐人被封闭在家,同样产生了一些段子:
段子一:
这天我就封闭在家里,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用扩音器喊:没四千万别出门!没四千万别出门!
我一下子失望至极。看来解封是从有钱人开始的。基础这么高,我这一辈子都别想出门了。
我跟别人聊起这件事,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听错了,那扩音器喊的是:没事千万别出门。
段子二:
我正在家里无聊,忽然听到对面楼上大喊:“解封了!解封了!”
我一阵激动,赶紧跑到窗户边去,向楼下张望。外面并没有像我想象当中那样人们如潮水一般出门。在家里封闭了一个月了,解封了为什么不出门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会儿,一辆120救护车开进了小区。不一会儿医护人员从单元门里开出一个人来。这时候我听见隔壁的窗户有人在说:“看到了吧,就是这个女的疯了。”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对面那栋楼说的是“姐疯了”,被我听成解封了,白高兴了一阵子。
当然这些段子都是民间创造出来的,属于民间故事的一种。在乌鲁木齐接近400万人口之中,因为这一次封闭,还出现了一些类似段子的真实情节。
第1件事情在前面的文章当中已经讲过。有一个女的在出差期间乌鲁木齐封城,被隔离在了乌鲁木齐之外,回不了家。她在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总感觉家里有其他人。虽然丈夫百般否认,她依然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给社区打电话,社区到她家里去查看,果然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女人。核酸检测的一大功劳是让所有的偷情无所遁形。因为核酸检测不能漏掉一个人,所有偷来的女人或者汉子,最终都要牵出来戳喉咙。
这样的情节实在是过于戏剧化,连电影编剧都不一定能想象得出来,可是它就实实在在那么发生了。
因为这一件事情,全市发起了一次敲门行动,让社区人员和志愿者深入每家每户的每一个房间,查看有没有隐匿在里面的人。于是出现了第2件事情。这是一个偷情的男人,因为干的是暗无天日的活,在社区进门排查的时候,从窗户爬了出去。然而他的偷情对象住的是17楼。他在窗户外面没有地方落脚,最终掉了下去,摔了个稀巴烂。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两件,连我都知道一件,一个已婚男人在一个单身女人家,当晚封城,回不了家。但这件事情最终没有酿成悲剧,也没有酿成喜剧,因为这个女人敢于在上报人数的时候把男人报进了名单,如实做了核酸检测。
看起来乌鲁木齐虽然在国内属于欠发达地区,但是出轨与偷情已经跟上了时代,并不比任何一座城市差。这一次封城,不知道有多少段婚姻需要重写,不知道有多少破碎的感情因为长时间的相处而缝合,不知道多少有情人变成了咫尺天涯,即使同在一个小区也不能来往,不知道多少个临时凑合的关系升华为爱情。
也许在三五年之后,十年八年之后,百年千年之后,我们再回头来看乌鲁木齐的这段历史,除了全市人民为抗疫的付出,除了医护人员、政府工作人员24小时连轴转的辛勤劳动,还可以重温这些小段子、小故事。它们代表的是在严重的疫情之中,在不断增加的焦虑之中,乌鲁木齐人的乐观与豁达、顽强与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