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网随笔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漫漫长夜盼天明)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漫漫长夜盼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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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0日18:00快要下班的时候,收到老母亲的电话,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奶奶快不行了。昨天还去老人院看她坐在那里喝粥,甚至跟我聊“不求人”物件的三个好处,谁知道今天就突然间昏迷不醒。亲戚说昨天下午是回光返照!在老人院工作多年的护理长很早就跟我爸说,老人家的后事要提前安排,我当时就很排斥这种话。其实冷静回忆最近她的行为,的确有些异常,总是把下面的假牙到处乱丢,有时候甚至丢到垃圾桶里。这两天大小便还失禁了!很多人说老人在弥留前都会有很多异样的行为。好像这些说法都挺准的。看着她吸着氧气,滴着葡萄糖,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她明天能苏醒过来。老爸说要送老母亲最后一程。把我们几个晚辈都支回去,今晚他要守夜。

奶奶今年98岁生日刚过,她的愿望是活过100岁,同时希望能在儿子家里安度晚年。建党100周年之际,她还戴上了入党50年纪念章。岁月静好的就好像奶奶的余生还很长。但是就这两个月以来,发现她整个面容看过去,却显出了一种油尽灯枯之势。一个老人,如果脸上没有了精气神,可能真的是离死神很近了。尤其是最近讲话有气无力,甚至口齿都不清楚。当然,昨天真的是个例外。昨天离开她之前,还叨叨着说她一天只能用一次尿布!每个晚上要阿姨用醋给她泡一次脚,用完了再买2瓶,然后因为困或累的合上双眼的时候,感觉用尽她全身最后一口气的感觉。当时心里有那么一丝不祥的预感。

今天晚上22:30回到家里不知道是因为开会的时候喝瑞幸咖啡的缘故,还是心里有很多的心思豪无困意,遂想在这个平台抒发一下心中的烦闷。自觉在老人健康的时候我作为孙女并没有特别善待好她。有很多遗憾!

以前虽然每周都过去看望一下,也带了很多我认为她爱吃的水果和零食,但是她真正的愿望我没有真正的满足过她一次。比如,他认为老人院的米不好,希望我买好米给他每天煮粥给他喝,我认为老人院的饭菜不错,觉得这样做很麻烦,而且多此一举,因此没有做到;她希望我能够在她活着的时候回老家的宅基地,重新为她盖一栋房子,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很费时间费精力费钱的复杂工程,我根本不敢接手;她希望在弥留之际能够帮她送回儿子家的那个原来她住的房间,我无法劝说我的父母改变主意,也只能默不作声。这个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很混蛋!但是呢,她想吃粥,我虽然没有做到,还是给他买了爱吃的榴莲饼。虽然他没办法看到宅基地新盖出房子,也没有办法回到儿子家住,但是我总找时间把她接回来,到我的家里歇一夜,吃个便饭,过个生日。因为疫情的原因,从去年开始,2个除夕夜已经都没有跟她一起在外聚餐过了。只有今年难得接她出来,两家人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但是到她生日的时候又因为他要做上面假牙的原因,没有在外面吃,草草的在家里吹了蜡烛吃了蛋糕。那时候我发现他的身体真的很差,吐痰总是吐不尽!我怎么就没留个神,对他更好一点呢?或者说抓紧时间弥补一下他的小愿望!

人老的时候难免有一些坏的脾气,这个时候小辈们也会被他烦的不行,那个时候总是想着他的不好,而忘记了小时候她对我的疼爱。而且由于她耳背,让我们有的时候生气,说他的声音大很多,虽然老人家听不见,但是聪明如他,一定能从我们的表情中看到我们的那种不可理喻的抱怨。但是我知道在他眼里,我永远是她疼爱且信任的小辈。

而我原本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早一点实现财务自由,然后回家陪伴她的左右,让他口述他这平凡而伟大的人生。

小时候作为一个乡村小学教师的她,一个人在闽候乡村养着保留大少爷作派的爷爷、曾祖母还有我。她的儿子和两个女儿都在省城工作,过年才回乡下小聚几天。我的童年是她陪伴着我的。在乡下跟着他一起,在菜地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真的无忧无虑。因为所有的阴霾或者痛苦,跟他生活在一起是不存在着。他身上总是充满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宽容大度的气质。渐渐大一些了,听他讲他自己父亲的故事,才知道,他也原本是一个大家闺秀,父亲还是京师同文馆毕业的才子。在这样书香门第中,她知书达礼又能够吃苦耐劳,在我眼中真的是一个很有示范作用的中国妇女。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虽然也遇到很多人生的波折,但是一想到奶奶这个榜样,就像一盏明灯始终指引着我克服一重重的困难。更没想到的是,从姑姑和爸爸的口中,因为奶奶曾幼时旅居越南,会一口流利的越南语,曾经在建国初期,为咱们国家的建设出过力,做过翻译。但这个辉煌的历史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而他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炫耀过这段历史。他曾经为我拿到初中的年段第一,而感到高兴,为我考上福州一中而感到骄傲,为我考上师大感到欣慰。从小到大,她与我的父亲总是批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因此我很幸运,在她的爱与包容下快乐成长起来。没每每想到这。就会觉得他的晚年,我还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总觉得亏欠了她很多。

她的故事我希望还没有结束。因为我真的希望能够提笔听她讲述过去,写写她精彩的人生。观音菩萨保佑她吧,能挺过今晚,希望她明天能睁开眼睛,并且逐渐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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