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网友问来杭州旅游的人们,面对西湖美景,下面小编就以2645字给大家详细介绍杭州运河的美景诗句,预计阅读需要7分钟!
西湖的荷花开了。今年的荷花,仍是在曲院风荷开得最早。
近些年,西湖的荷花区越来越多。再过一阵子,各处的荷花也都将进入盛花期。水面上一片片荷花,连着岸边一群群人,杭城夏日里的标志性盛况,又将复来。
杭州人的朋友圈里,是少不了荷花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脍炙人口的诗句,仍可能是最贴切的配图文案。有人可能会嫌赏荷的人群太拥挤,但是站远了看,何尝不是这座城市的诗意?
亭亭玉立的荷花,映着湖,映着山,衬着古塔、霞光,及至远处的高楼大厦……从任一个角度看去,美景交错,幻象丛生,每一处景致都有自己的风采,同时又是对彼此的完善、对方之美的成全。
西湖,是所有杭州人的荷塘。这一潭迷蒙的烟波,浮动在璀璨的闹市边上:驱车路过,它在树影间若隐若现;坐在一间酒吧,可以与它隔窗相望;从一栋民宅走过去,只需穿过一两条街……
杭州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令人艳羡。几乎再没有哪个地方,可以在城市与自然、繁华与山野之间,做着如此亲密愉悦的交织。从一支支荷花望去,是天赐的湖山,是多才的人间,细心调和着这座城市的情绪,成就着美的和谐。
如果没有了西湖,杭州会是什么样子?
许多城市都有湖泊,但是都没有像杭州那样,城与湖的关系如此唇齿相依。如果南京没有了玄武湖,对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秦淮桨声,都没什么影响。如果济南没有了大明湖,问题应该也不大。
而若是没有了西湖,杭州便不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杭州了。
杭州南面是钱塘江,浙江省第一大水系。这样的大江大河,无论摆在哪里,都理应是被人类首先用来安顿城市的。但杭州似乎是个例外。
当年南宋宫城建在凤凰山一带,已经离钱塘江很近了。如果没有西湖,教这一朝耽乐湖山的皇帝心醉神迷,难舍难弃,他们理应偏向钱塘江做文章的。
那样的话,今日的南星桥一带恐怕就是杭州的市中心。也有可能从那里跨过江去,像武汉那样,夹江而市。
然而,这个在南宋时人口就已达百万的城市,到底还是被一个水面面积只有六平方公里的小湖泊牵住了。
被西湖牵住的,其实不只有南宋。在南宋之前和之后,历代坐镇于此的,都是做西湖文章比做钱塘江文章做得多,做得大。历史上,钱塘江像样的治理有过几回,而对西湖的整治,却是数不清的。
西湖水利,从唐代开始修治。历代都有淤塞,又不断疏浚,筑堤蓄水,开湖溉田。上至朝堂,下至兵民,都为西湖投注了大量的心力。像白居易、苏轼这样,文名远胜于政绩的人物,也都在杭州留下了治理西湖的美谈。
西湖,也可能是全世界湖泊中,最受人类呵护的一个。
人的城市,终究把自然山水纳入了自己的轨迹。
在西湖,先是解决水患,然后图水利,得灌溉、交通、物产的好处。最终,前人图功利的浚湖治水,成就了今人受惠的风景和文物。
千百年来,治理水利的过程,融合着人们的山水情怀,也成了一段景观设计的历史。
今天的西湖,成全了杭州许多。而在这之前,是这座城对这块湖的倾心以待。
对今天的杭州人而言,西湖是自家的后花园。朝朝暮暮,途经湖滨,随意瞟上一眼就是。
我对所谓西湖十景、十八景,以及杭州二十四景之类,素来不太感冒。再精心的编排,也会给人一种凑数的感觉,倒不如在日常中建立的记忆来得真切。
苏轼有一首诗很出名,至今仍不失为西湖的宣传语:“湖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我们有意无意地,接受着苏轼的指引:西湖的美,不限于某一地、某一时,而适宜在每一个日常、每一种情境。
艳阳下的西湖,尤其在夏天荷花盛开时,一片一片嫣红碧绿,水中、岸上,各处景色都是饱满、浓郁的调子。那时的西湖,呈现的便是“浓抹”的姿色了。
可能有人会嫌这“浓妆”太热烈、太直白。但是,西湖山水本来就是那个样子,大自然哪里懂什么是含蓄?好在,阴阳晴雨不断在西湖上跳荡着,光辉黯淡,明画朦胧,也并未让我们的期待落空。
若是下点雨,雨霭云雾朦胧,将明艳的湖光山色收敛几分,西湖便有些“淡妆”的意思了。过去的人游湖,有“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之说。中国人的审美习性,到底还是偏爱淡泊,对这湖,也是不愿一眼看尽的。
说“湖光山色”,总觉得有些俗套。但在杭州,这四个字却也是再恰当不过。
却有前人说,“游湖不如游山”,“湖光逊于山色”。我不是很认同。想想就觉奇怪:何必为了标榜一种美好,而去贬低另一种美好?
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游山的乐趣,的确会比游湖更富于变化。西湖周边的山,普遍不高,适合徒步旅行。人们随时可以从繁华都市中抽身出来,投入山野江湖。芳林野水中,又常有名寺古刹、窟墓碑亭,都是饶有趣味的游乐之地。
从孤山、灵隐、韬光、天竺、龙井、吴山、玉皇、虎跑、烟霞三洞,直至九溪十八涧、云栖……数不清的山,因西湖而拢聚,引人去探杭州无尽的灵秀。
大约十年前,西湖文化广场落成,杭州有了一处新地标。
第一次来杭的游人,可能会觉得地图出了问题:这个西湖文化广场,距离西湖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杭州的新地标,不在西湖边上。然而,除了“西湖”,还有什么名字能够代表杭州呢?
西湖不仅吸引了历代文人雅士,依附了众多名胜古迹,而且在平民文化中,也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老杭州的“杭滩”、说书之类的民间戏剧艺文,常拿西湖来做文章。在杭州话的各种习语里,西湖的影子忽隐忽现:你和他讲一个地方怎么小,他就问:“有几个西湖大?”做亏了生意,香港人讲“跳楼”,杭州人则说“跳西湖”。这话若用来骂人,咒人寻死,就拐个弯儿说:“西湖没有盖子”,意思是你自便吧。
西湖,不仅是风景,更是已经融入了杭州人的生活方式和娱乐趣味。从这个角度看,“西湖文化广场”的命名,也是名副其实了。
也有人不喜欢杭州,不喜欢杭州的湖,不喜欢杭州的山。他们认为杭州的湖山太温馨秀丽,会遮蔽人的视线,消磨人的斗志。
自民国以来,杭州遭受过许多文人的贬斥,诸如南宋遗风,文弱不堪,狡猾势利……似乎,源头都可以归咎到这片安逸的湖山。
是不是,静静地囿于一方的湖,注定令人失去方向感?
一千年前的欧阳修感叹:天下诸邦,能集山水秀丽与市井繁华于一身者,仅杭州一地。另一位宋人叶适,解释了个中原因:吴越之地,自钱氏时独不被兵,四方流徙,尽集于千里之内。而衣冠贵人,不知其几族,故以十五州之众,当今天下之半。
因为太平,杭州总能吸引来天下的才智和财富。从古至今,也从来不缺少愿意把杭州当作归宿的人。在西湖边、山脚下走一遭,多见外乡人的墓冢,从武松、苏小小,到岳飞、张苍水,再到秋瑾、苏曼殊……都在湖山的怀抱里安眠。
杭州,孕育着城与湖山的和谐,也萦系着天下人的记忆和向往。归宿,何尝不是一种终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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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老杭州》李杭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