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出来的时候，医生在诊断本上写了几个字：颈椎突出，退行性变。原来困扰我多日的背痛真凶浮出水面。一路上，我咀嚼着医生同志的折磨。
问：多少岁啊？
答：这个岁。
说：你这个岁已经退化了这么厉害。他一副如何是好的样子！
问：何以生计呀？
答：小学教师。
说：你看，你这个情况……
他指着片子说了很多，总之我的颈椎问题很大。他看见我手里拿着烟盒，脸色阴沉。
问：还有抽烟啊？
答：有，烟是老朋友了。
说：烟不能再抽啦！
答：烟和颈椎有关系吗？我满脸疑惑。
说：太好了！吸烟会导致心血管疾病，头部供血不足容易中风，更何况你......
我一边听，一边仿佛看到了眼前这样的一幕。我坐在轮椅上凉凉歪歪的。我妻子在街中央的公园里推我，说她想给我新鲜空气。我像猪一样被养大，又胖又白。几根稀疏的猪油顺滑而明亮地贴在我额头的两侧。我嘴里叼着烟。我正在滴口水。烟雾向上弥漫在空气中。口水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我用力擦拭它，到处是河流和湖泊。我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你，出于礼貌你向我打招呼，我想把礼物退回去，但我的手僵硬了，所以我不得不动了动嘴，这很难描述。背对着你，你和熟悉的他说，绅士也是一碗干酒。叹息一路随风飘到我的耳边，我颤抖，沮丧，丧亲。
烟和酒必须断绝，鱼和熊掌将来不能兼得。思前想后，我做了一个艰难的选择，抱着良心说，我更爱祖国源远流长的酒文化，对小酌爱得深沉而热烈，常常感动诗人的古圣先贤皆寂寞，但有饮酒者谁留下他们的名字。"要劝人喝酒。我喜欢东坡的一句话，“胸口醉酒，两鬓结霜，何妨？"你看，这句话是专门写来加强酒的勇气的，即使我现在醉得太厉害。
两天后就是6月7日——高考。戒烟定于当天正式开始。我觉得自己像个考生。当我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时，试题简单却不好回答。想想眼前的半身不遂、半死不活，所以你戒烟的决心超过了过去所有戒烟次数的总和。我告诉每个人我要戒烟。妻子抱怨，狗发誓不去粪坑。大多数人对此也嗤之以鼻。这件事有利也有弊。我想列一个清单，告诉全世界。可惜认识我的人太少了，只好写在这里：当我复吸的时候，善良的人可以骂我出尔反尔，两面派，伪君子，嘴巴和屁股。我觉得这些标签足够我每天打理生活，我的困境比上面的猪还惨。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