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记者 黄松
公园作为一个重要的公共空间，照相从一个特殊的视角反映了时代、生活和心态的变化。
公园里发生了什么故事？故事中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吗？9月底的上海，技术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芬芳，句子一场以园区为主题的摄影家联合作品展《公元》前天在上海多伦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照相馆btr、蔡东东、富达杰集团、甘莹莹、顾铮、郭英光、卢元敏、鸟头集团、徐洁、徐海峰、薛宝琪等参加。展览的目的是呈现艺术家们所看到和讲述的关于花园的故事，照相进而延伸到花园的公众及其背后城市的话题。
展览现场
与伦敦海德公园、纽约中央公园等集聚、交融多重含义的综合性公园相比，技术本次展览涉及的公园多位于上海，句子属于嵌入城市、内化于市民生活体验的公共空间，照相馆本次展览艺术家的作品也多来源于他们生活周边的城市公园。他们有的把公园作为休闲的场所，照相却比普通人多带了一台相机；有的把公园作为自己和家庭成长的记录；有的则以观察者的视角，技术忠实地呈现公园的各个方面......公园里的人、公园里的动物，句子甚至公园里的静物，照相馆他们不仅呈现了上海公园一些独特的功能和气质，照相也引发了更多关于这座城市的社会和历史话题的思考和讨论。
展览现场
作为此次展览的学术主持人，技术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历史学家和摄影评论家顾铮认为，句子公园有阴阳两面，照相馆展览名称“宫苑”辅以一点，赋予“公园”更多意义——它不仅强调宣传，也是对现代性和城市自然生长的必然需求。这座城市应该既有精英、咖啡馆式的思想交流空间，也有更开放的领域，公众可以自由进出，无需消费。
顾铮，上海变奏曲，摄影，可变尺寸，1988年，照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公园的形式时代的痕迹
1933年出生的薛宝琦是参展的15位摄影家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上世纪80年代初，他在家附近的复兴公园挂了相机拍摄多年，完成了《读书热》《夕阳赞》《独生子女》三个系列，近40年后再回望这些作品，虽然很难知道他在按下快门前是如何与照片中的人交流的，以及具体的拍摄过程，但他留下的是集体主义的瞬间。
薛宝琪《阅读热潮：复兴公园》，摄影，1985年夏，中华艺术宫收藏（上海美术馆），照片由中华艺术宫提供
“阅读热”源于恢复高考，人们从文化压抑中解脱出来，进入对阅读饥渴的状态。文学热、哲学热，推动人们进入全民阅读时代，据说那时候搞对象，都想谈小说。在薛宝琪的“阅读热”中，公园里也随处可见捧着书的身影，他们有的独自看书，有的一起看书，但更多的是抱着一个婴儿看书......这些在照片中都是可读的，但在照片之外，也隐约透露出，上海80年代住房面积的张力，在公园这样的公共空间中寻找私密而安静的地方，也让人想起了形成外滩的同时代情人墙，更是从狭小的居住空间中，构建出一个隐蔽的有灵魂的地方。
薛宝琪《夕阳颂》系列
在《独生子女》系列中，这展示了被称为“小皇帝”的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是如何在计划生育时代刚刚实施后，在父母和祖父母的照顾下成长的。其中一张照片显示了三个家庭一起在公园里旅行，三个家庭的三个摄像头对准了三个孩子。照片中年轻的父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也感染着此刻看着照片的人，但据策展人史汉涛介绍，薛宝琪在闵行电视台工作的侄子，近年来也回访过照片中的人，照片中的人有的已经离开，有的在国外生活，摄影或记录过去的生活和梦想。
薛宝琪《明珠集》1984年秋
相较于改革开放初期薛宝琪的照片，艺术家组《鸟头》10年前在中山公园拍摄的展览作品，作品名称《中山公园，下午7点13分15点31分》就像手机里自动生成的文件名一样，也生成了生活中的一个瞬间，在这看似平淡的照片叙事中，有草坪、树木、风筝、天空、青春、岁月等与舒适和美好相关的多重元素。正是这些元素构成了生命中不起眼却又刻骨铭心的时刻，似乎处于日常戏谑状态的鸟头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们对艺术的理解是爱恨情仇，生老病死......是人类基本情感的宣泄，是对生命的理解。
在多伦现代艺术博物馆，当你看着鸟头作品时，你突然感到所谓的青春，或者当她和你在一起时，你并不觉得她很漂亮，但当她离开时，你意识到并开始回忆。这也像是对生活的理解。
鸟头《中山公园7.13下午15:31》，摄影，可变尺寸，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公园的形式——一起唱歌跳舞的人
虽然本次展览的参展艺术家参观了不同的公园，但许多艺术家密切关注公园里一起唱歌跳舞的人，包括顾铮、尹毅、BTR、富达杰集团等。
傅迪杰《鲁迅公园周六早晨（2009-2011）》，录像，2020年，照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展览展出了顾铮的两个系列作品，其中一些创作于上世纪80年代末，当时他在襄阳公园拍摄穿着睡衣的上海男人和人群中姿态奇特的众生。
顾铮（左一）谈他在展览现场的拍摄
另一部分则是展览开幕前三周专门为本次展览拍摄的公园，这次他将镜头对准了中山公园的交际舞群体，在顾铮看来，交际舞通过舞蹈寻求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其“个体对个体”的形式与公园场景的设定极为契合。在他的拍摄中，他没有以传统摄影的完美构图和叙事构图为目标，而是以反报道摄影的方式让公园里跳舞的人参与进来，并进入舞者领域，用连拍的方式捕捉舞者和围观者的真实状态。
在公园交谊舞的场景中，可以看到默契的组合，有新的添加，还有独舞者。照片中，有一个老人和一个老太太跳舞，同时用手挡住镜头。我用碎片拍摄下一个过程，并故意避免传统的完美照片。取而代之的是，我关注我在其中感受到的领域，用‘一起跳舞’的步态拍摄照片中的人，所以照片呈现也根据步态有场景和细节。忠实于相机拍摄的图像后，做出一定的选择。"顾铮说。
顾铮作品
尹毅的作品《送别派对》位于美术馆一楼，这是一件被圆桌顶赋予更多衍生情感意义的声音装置作品，作品由15个放置在圆桌顶玻璃罩中的扬声器组成，用于晚餐，其中包括虹口公园（鲁迅公园）的歌声，每半小时用小号吹奏一次。
展览现场，尹毅的作品《为了一个欢送会》
这部作品源于尹毅对鲁迅公园每个周末自发组建的一百多人合唱团的提问，为什么每个周末会有这么多退休老人聚集在公园里唱他们那个时代的歌，他们为什么选择用这种方式发生，他们为什么选择在公园里？
尹毅装置作品《为欢送会》，圆桌上，挂着50年前火车站送知青的历史照片。
在多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建筑结构中，这件作品也穿透了3楼的展览空间，隔绝在玻璃罩中的声音与3楼富代杰团队影像作品的喧嚣形成了一种呼应与对比，巧合的是，富代杰团队也瞄准了鲁迅公园里一起载歌载舞的人群，在镜头中，他们超越平凡，散发出超强的能量磁场，也在公园暧昧的氛围中带来些许魅力。尤其是当观者走进独立放映空间，置身其中，如同闯入者，却又沉迷其中。
在福卡杰集团的展览现场《鲁迅公园周六早晨（2009-2011）》
在博物馆3楼的另一个独立空间里，btr的作品《别离相聚》中记载，2020年3月下旬，上海公园重新开放，当时疫情发生后，唯一的公共空间也看到了疫情下公园的状态，包括人们独自起舞的新冠肺炎14天的隔离期，对应的是作品中的14字模仿的俳句是否像春天晚了，还是来了，就不会缺席。类似的句子也让人想起了大卫·霍克尼在法国诺曼底隔离时期的作品；同样是在隔离之后，作为城市公共设施开放的公园也让人感受到春天的到来。
Btr"单独聚会"，三通道视频，4k30fps（3840x2160), 2020，图像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btr"Poly 2020"，摄影，可变尺寸，2020，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徐杰，公园，摄影，可变尺寸，2012-2015，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公园形态之——气球
"一个人拿着相机在公园里闲逛是一件简单而快乐的事情......"参展艺术家卢元敏的展览标牌上只写了这么一句简单而有画面感的句子。而公园里不同的画面被转化成不同情绪的照片，就连平时代表快乐气氛的气球也不例外。
在卢元敏的镜头里，看似随意按压的照片似乎承载着某种荒诞的情节，倒立拍摄的长颈鹿玩具、长着翅膀的女孩、绑在一起的凯蒂猫气球，看似普通的场景，在摄影的诠释上却另有深意，在顾铮看来，卢元敏将公园作为自己的道具箱，在其中寻找生活中的超现实场景。
吕元敏《园游》，摄影，可变尺寸，2019，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去公园，我只比别人多带一台相机”展览中的艺术家徐海峰说，逛公园也是他解忧的一种方式，他拍摄的公园里的人和动物都有一种淡淡的孤独感，就连五颜六色的气球也被一种孤独感笼罩。
许海峰作品
在朱浩的作品中，气球终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成为童话梦幻氛围的一部分，除了关于公园的回忆，朱浩成年后因为妻子怀孕再次造访公园，而在女儿出生后，他的公园摄影也成为了女儿成长的记录，展览就像是把观众带入私人相册，一起见证女儿的成长，不同的电影剧照压缩成长，压缩四季。其中，有许多带有草坪、帐篷、气球的元素，此时的气球似乎充满了喜悦和希望。
朱浩《野餐盒里的宝拉》，摄影，可变尺寸，2012-2020，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朱浩作品
朱浩的作品似乎也将艺术家和普通人对公园的解读联系在了一起。据策展人石汉涛介绍，公园大概是（至少在中国，在不太遥远的过去）除了照相馆之外，摄影发生频率最高的地方。从孩子到约会情侣，我们经常去公园，在平凡日常生活的间隙，用相机记录这些日常过程的标志性时刻。我们去公园怎么可能不拍照，去公园往往只带相机？"
策展人施瀚涛导览
在更多的公园形式中，展览还呈现了人们在公园里打牌、运动、写作、约会，公园的概念也与澎湃·城市漫步栏目推出的无围墙公园-城市绿地形成对话，使之成为探讨更开放的城市发展的话题，美术馆也成为一个提问和对话的领域。
无墙公园城市绿地展区由《澎湃·城市漫步》栏目介绍
蔡东东《摄影的女孩》，摄影，42×48.5cm，明胶卤化银照片，2019，照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就上海多伦现代艺术博物馆而言，"博物馆从建设之初就专注于影像领域，这种对'公园'的关注也链接着城市发展的进程，同时也将历史记忆、文化演变、特殊群体和个人的命运紧密而错综复杂地交织成一个不断变化的网络，在城市更新的过程中，个人、群体和城市之间会有怎样的关系，我们如何参与？展览过程中还将通过公众教育活动涉猎和探讨一系列话题。"上海多伦现代艺术博物馆馆长曾玉兰说。
甘莹莹《我们的世界》，出自《未知之地》系列，摄影，90×59cm，2017，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郭迎光《顺从的幸福》，摄影，114X75cm，2016，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据悉，此次展览由上海多伦现代艺术博物馆主办，顾铮为学术主持，施汉涛为策展人，展品来自btr、蔡东东、富达杰集团、甘莹莹、顾铮、郭英光、吕元敏、鸟头集团、徐杰、徐海峰、薛宝琪、严英波、尹毅、朱浩，以及澎湃新闻·城市漫步”项目，展览将持续至12月13日。
责任编辑：陆斯嘉
校对：施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