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韵
作者 | 于青
我一直在与时间赛跑，不敢浪费每一分钟。
我一直很佩服优雅的会弹钢琴的人，羡慕他们在得意或失意的时候，约上三五好友，找个安静的地方弹琴，沐浴风，听雨。
年少时，整日忙得像陀螺一样，东奔西跑，忙得顾不上个人感受，好在人若心中有了目标，连上帝也会眷顾，最后下定决心学钢琴，却意外听了李彦民先生的作曲，从李彦民先生的弟弟高远先生移植的《忆长安》初版开始。
前几年，我的身体很差，常常前几天刚从一家医院出来，又住进了另一家医院，记忆最深的是，半年内，我住院四次，做了两次全麻手术，出院后不久，为了调理身体和日夜不出门的古琴梦，我开始跟着离家不远的西安音乐学院的何老师学习弹奏齐特琴。在这期间，我最满意的是自己，没有因为家庭琐事或天气不好而缺课，学习非常刻苦，两年半的时间里，我学会了七年级的齐特琴歌曲《易水别》，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健康，可惜何老师因为老家的事离开了西安的教学机构，不得已，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于没有老师的彷徨状态。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这首钢琴曲。即使它很难。
我在网上搜索了《忆长安》的细节，咨询了几位老师，经过精挑细选，最终锁定了两间琴厅，也许是因为太在意这首曲子，让我当时颇为撕裂和矛盾，第一间琴厅的莫渊老师学识渊博，他告诉我的古琴基本知识和典故都深深吸引了我。尤其是我后来闭着眼睛即兴演奏的经典《流水》，更让我印象深刻。当即说：“我向这位老师学习！”没想到，莫原老师说，其他两位老师负责教钢琴，他主要自己教钢琴。而且，他们只教刘赤成老师的修订版《梅安琴谱》，没有教《忆长安》等曲子。
一百万次失望。我别无选择，只能来到第二钢琴博物馆。
当我听说学习的曲目是《忆长安》时，我很快交了一个学期的学费。并以最勤奋的速度，开始学习基本的入门指法。老师教得很认真，我学得很认真。
就在我的学期还剩两节课的时候，家里连续发生了几件大事，我不得不暂时休学。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春节前几天，我无意中在微信妈妈微信ts中看到一条消息，说不教《忆长安》的钢琴博物馆要在市图书馆举办义卖会。不甘心的我算了一下时间，坐地铁去现场看演出。因为触动了我的心，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网站上听到的，莫原老师演奏的《追忆老人》悲凉而凄凉。
台上的老师弹唱非常用心，台下的观众听得很走心，这也坚定了我继续学习古琴的信念，演出还没结束，我就径直走向莫源老师，说我是夏天被他“嫌弃”的学生，也有可能当时刘老师的儿子兼第一弟子刘明芳老师在场，也有可能是我的率真和执着感染了莫源老师，莫源老师说演出结束后会联系他。
再次见到莫源老师时，我们还是相谈甚欢，甚至见面有点晚，和老师之间总是有一种无声的默契，老师的一言一行让我发自内心的认同，尤其是谈到《忆长安》和《忆老人》这两首难得一见的松板乐曲，老师讲得很专业。他还说他亲自教我《忆老》，而《忆长安》，他直接介绍我向原作者李彦敏老师取经，我不禁大吃一惊，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老师啊！他的一位死党赖野曾主动提出要教我，但被他婉拒了。而且大家都知道，向原师取经，才能学到真正的精髓。
自始至终，我都很感谢墨渊老师，感恩老师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天赋笨、记忆力差，也没有嫌弃过我学得比别人慢很多。一小时的课，经常被我拖成两个小时甚至更长，他不仅没有抱怨，反而反复鼓励我说"慢学不怕，慢学扎实！"并依然按照一小时的上课时间计费。以至于后来学了《长门恩怨》、《流水》等特别难的大歌，当我觉得学得太累、太烦的时候，就不想再学了，无数次想放弃，但总是被莫源老师的反复鼓励和鼓励，气不过却不气馁，终于跨过了一个又一个艰难的瓶颈。
一年多后，在莫渊老师的热情介绍下，我终于在2019年12月27日上午见到了我仰慕已久的李彦民老师，开始了我的第一堂课。
李司徒先生从《齐特琴古筝大师周延嘉先生》至今40余年，后来也是痴迷，跟随原西安音乐学院民乐系古琴副教授李忠堂先生学习齐特琴，无论演奏齐特琴还是古琴，老师都高超流畅。为纪念周延家大师诞辰100周年，老师用自己亲手制作并镶嵌导师头像的齐特琴，弹奏出老师的齐特琴名曲《琴桑曲》如泪，听者落泪；我花了两年多弹奏《流水》的古琴如天籁之音，心如飞花映在流水声中，江水流淌，奔腾！听者久久沉浸在齐特琴的跳动声中，不愿醒来，遇到亲自传授创作《忆长安》的李先生，是难得的机会，也是幸事，除了紧张和恐惧
李先生很少接受学生，除非熟人介绍他时非常热情好客，总是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给他。
第一次见到老师的时候，我发现已经70岁但精神硬朗的李老师，眉眼之间竟然有点像父亲和大伯，亲切感油然而生，老师很温柔，爽朗的笑声更像个孩子，但我可能从小就怕父亲和大伯，但不知为何还是紧张。其实主要还是担心我基本功差，老师看不上，被嫌弃，毕竟老师练了很多年，我还没有摸到学琴的门，好在之前我也多次受到莫源老师的鼓励，而我就是那个不得不面对李老师的人。
简单自我介绍后，老师让我先动动手指（其实也是在考验我的演奏水平），我当时就紧张了，一首已经考过的入门歌曲《关山月》放了两遍，却被我逼着自己活生生的弹进了棺材，真是尴尬，更尴尬的是莫源老师，我自愧不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恐惧中，我紧张得说话结结巴巴。
李老师可能感受到了我手足无措的尴尬，他先是冷静地肯定了之前教我的老师教我的很正规，再三安慰我不要太紧张，只要肯努力，没有学不会的。然后他开始非常认真地讲解自己最初创作编钟曲《忆长安》的初衷，后来被高远老师移植到古琴曲中，很快传遍了整个古琴圈，但老师总觉得不成熟，我总觉得这首曲子本来就是创作成编钟曲的，用古琴演奏出来的效果总觉得不完美，所以我从来没有把这首曲子教给过一个留学生。后来，经过几年的增删反复研究，我终于在最近才完成了古琴歌曲《忆长安》的所有起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爱好，也有自己的短处和闪光点，好的学生大多是老师鼓励的，而我的特点可能是太一根筋，但是一旦认准了事情，不管多难，一定会想办法做到最好。
2020年春节，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新冠肺炎Epide新冠肺炎传遍全球，所有培训机构都停止了线下授课，老师琴堂也是如此，为了避免疫情的蔓延，大家足不出户，用不同的方式充实自己，带着我对《忆长安》的热爱和热爱，我每天晚睡早起。一有时间，我就跟着老师练习了年前学习的前半部分，反复练习了第一次见到李老师就没能弹好的《关山月》，在我的记忆中，我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力气学过钢琴。
我们国家有很多非遗传统文化，需要更多的人去传承，我的余生，都会朝着我信仰的方向前进，无论多么艰辛，我一定会对得起我的良师，对得起我的心，我会用心演奏和传承《忆长安》、《忆往昔》等传统古琴音乐。
时间在慌乱中飞逝，直到盛夏，国内疫情逐渐缓解，终于盼来了老师通知可以上课的时刻，刚回异国他乡探亲没几天，我就立马订好了车票，等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高铁快到站的时候，我开始给老师发信息，约好了时间学习我心心念念的古琴曲——《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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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曾在报纸和网络上发表散文作品，现居西安。